哪怕第二天就死,他也心甘情愿。
。。。。。。
回到医馆的时候是傍晚阴天。
温度有些冷。
跨进院子的时候,穆离渊才发觉不是天冷,而是气氛冷。
叽叽喳喳的少女和伙计全都不见踪影,总是在廊下浇花的惜容也不在。
他前几日做的一桌饭菜居然没人收拾,残羹冷炙依然摆在原位。
只有柳韶真微弯着腰站在桌边,听闻响动,转头看向他。
眼神是复杂的。
穆离渊把药筐放下,问道:“主人呢?”
虽然离开江月白几日并不算什么分别。
但他却没出息地很想江月白。
经历了无数次生离死别后,他不仅没有习惯分别,反而更加在意。
因为相逢太难得,所以哪怕只是一时半刻看不见江月白,他都害怕之后再也找不到江月白了。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江月白打开门走了出来。
见到江月白的一刻,穆离渊就全然忘记这些日出去给景驰采药的难受委屈和浑身受的伤了。
只剩下高兴。
江月白穿了件样式朴素的浅灰色衣衫,长发半系半散,用了一条粗布当发带。
整个人都收敛起了锋芒,像一个隐藏在人间烟火里的平凡人。
这样的江月白很少见。
但穆离渊觉得这样的江月白更好看了,有一种别样的柔软。
江月白走到院中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了。
全程都没有看他。
只端起桌上的剩菜闻了闻。
穆离渊感到氛围有些奇怪。
他缓步走上前,小心翼翼道:“。。。。。。主人?”
江月白侧对着他,放下了手里的盘子,轻声道:“这桌饭菜是你做的吧。”
穆离渊本就没想着借这些邀功,只是单纯地想给江月白做好吃的而已。
所以如实回答了:“是我做的,惜容帮着打了下手。”
柳韶真放在桌边的手指握成了拳头。
“你还不相信什么呢。”他冷脸看着江月白,“非要等他回来亲口承认才行?”
江月白不说话。
柳韶真转过头,看向穆离渊:“你看不惯景驰看不惯惜容,可以明着为难,你主人脾气好,睁只眼闭只眼,可你现在玩阴的,殃及这么多无辜人,你主人他是医者!你害人性命,置他名声于何地?”
最后几句几乎是厉声喝问。
喝问完柳韶真就撑着桌边吐了口血。
“你回去歇着吧。”江月白淡淡说,“这毒深入脏腑,就算我暂时给了你灵息护体,你这么用力说话,也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