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的曾经,就如再也不会复生的人。
他早就不是那个他了。
往事如烟散,逝去不可追。
那人说得没错,只当是新识的朋友就好。
赠花穗只是告诉他过往相识不是假的,其余别的,就不奢求了。
江月白心想,若那人真在相逢那晚就向他强行倾诉那些过往情深,他不会感动涕零,只会觉得无助、重压、不知所措。
如此这般,倒让他轻松了不少。
江月白放回了花穗,仰躺在椅背,闭了眼。
可闭上眼后,面前却不是漆黑的,而是挥之不去的各种画面——
那人布满茧的手、那人的粗布衫、那人安静不言的垂眸、还有小圆哭泣时头上一晃一晃的碎发。。。。。。
那人的眼睛很好看,是一种很深邃的感觉。
只用看一眼,就能看到时光的味道。
从深浅错落的眼睫描摹而过,如同读过了许多无言的故事。
无言的故事到底是什么。
他原先不想知道。
但现在很想知道。
。。。。。。
空山凝露与守卫弟子们一起大吃一顿。
酒足饭饱,他们还一起赏了天上的绝美春月。
“唉,阁主还是第一次邀人赏月,居然被拒绝了。”空山无限感慨。
其他弟子们都好奇:“什么人,竟舍得拒绝阁主的约?”
“一个。。。。。。”空山说,“很特别的人。”
弟子们道:“就是上次来阁中那个?穿的很破带着孩子那个?”
不过当时夜色太深,大家都没怎么看清。
“怎么特别?”大家问。
“这要从头细说。。。。。。”空山正待继续吃鱼顺便慢慢叙说,却被人抽走了手里筷子。
“好了,别吃了!”凝露拉住赏完月色又要继续吃的空山,“你该回去站岗了!阁主一个人不安全。”
“阁主修为高深莫测,怎会不安全?”空山喝了弟子们偷偷搞来的酒,有些醉,憨憨笑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咱们两个是阁主的近侍!”凝露提高声音。
“那是因为咱们两个剑练得最差,阁主专门安排了眼皮子底下的位置,好随时指点差生。”空山醉后吐真言,“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厉害到能当近侍了吧?就你那个。。。。。。”
凝露端起一杯冷水便泼了空山一脸!
满座都惊呆怔住了。
空山也怔住了,呆愣片刻,他落水狗一样甩了甩脑袋,抹了把脸:“这是哪。”
凝露提起他便走。
冷水一泼,又狠狠吹了吹山间夜晚的冷风,空山酒全醒了,冻得直哆嗦,一路被连拖带拽揪回了涟波殿。
涟波殿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