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灵光刚起便被穿堂的风吹灭了。
“不必找,我不是在这儿。”江月白温和的嗓音远远传来。
微冷的风撩开层层垂幔,白衣跨过了门槛,江月白逆着光走进来,显得整个人有些虚无缥缈。
“你这些日去了哪里?”仙子们见了来人,调侃道,“怎么连小圆都失宠了?”
江月白淡笑:“哪里失宠了,这座云上仙宫都给他住了。”
他径直朝着床榻走去,却没有去抱小圆,而是目标明确伸手直探胸口,收了他体内的那颗剑心。
仙子们见江月白又要往外走:“怎么又丢掉小圆不管了?你不要可归我们了啊!”
江月白脚步微停,对这个要求未置可否,只轻声道:“他养不活这颗心,我得去找别的办法。”
江月白虽然话音和缓,但步子却走得很急。这不是他平日里的习惯。
也许真有什么要紧的事。
众仙见状,都识趣不再跟了。
“小白!”
青芷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出声喊住了远处的江月白。
江月白回过身。
青芷从殿内追出来,仙裙在身后拖出一道浅青色的烟云,好似脚下生出了一条草长莺飞的花道。
“你要去做什么?”青芷压低声音,她拉住江月白的袖子,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灵息流动——对方显然把灵脉里仅剩不多的灵力也彻底耗费干净了。
想来他方才也并非是故意那般轻言轻语,而是根本没有任何力气。
“御泽前辈他。。。。。。”青芷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干涉江月白什么,只能拿这里资历最老的老年人来压,“他身体不舒服,要你去看看他。。。。。。”
她日日来此,却和旁人不同,她不只为了玩小圆,她还带着御泽给的任务。
任务就是让她看着江月白。
御泽担心江月白没有要他给的灵珠,若要再去做什么耗费灵力的事情,恐怕身子会承受不住,但他不懂医术,除了那些会给江月白平添压力的碍眼和唠叨,能做的少之又少。
青芷明白御泽的心思,但不明白御泽的任务——御泽没有交代她照看江月白的身子、也没有说要时时刻刻盯着江月白的什么行动。。。。。。居然说“你看着他,看他有没有流泪。”
青芷几乎怀疑御泽是真的给气病了在胡言乱语:“。。。。。。什么?流泪?”
御泽叹了口气:“你问他什么,他都不会说的。”只有这个方法,他总结出的独家方法。
此刻青芷借着面对面说话的距离仰头看向江月白的眼睛。
根本半点泪也没有。
她心想,江月白怎么可能流泪,他明明是那种面对天崩地裂都不会有什么过分情绪起伏的人,要真流了泪,那她还真有点。。。。。。
有点想看。
“你。。。。。。”青芷移了下步子歪了歪脑袋,换了个角度看,仍旧没看也出什么来,“你要不要现在去前辈的仙宫瞧。。。。。。”
“前辈让你盯着我么。”江月白淡淡道。
“呃,不是不是!”青芷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尽量真挚地说,“前辈他是真的。。。。。。病了。。。。。。”
江月白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青芷还在回味“辛苦你了”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时,江月白已走远了。
她回到江月白的寝殿内,仙子们已经合法霸占了小圆,正摆弄得不亦乐乎。
“刚刚你们可都听到了,江月白说这个小圆他不要了,咱们猜拳,谁赢了谁得小圆。。。。。。”
“那可不行!你用仙术作弊怎么办。。。。。。”
“诶!我有个法子!一人玩一天!今天送你仙宫,明天送他仙宫,轮到谁谁领他走。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那第一天归谁呢?”
“这个。。。。。。哎!还是猜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