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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暗淡,狂风极寒,云桦口中喷出一股浊血,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跌倒在了尸堆里。
远处晚衣琴急声阵阵,驱邪阵的屏障已经拉开,将奔腾的恶兽拦在结界彼侧。
云桦深吸口气,血水却呛得更深。
天机剑摔落在身侧。九年的风光像一场幻影,彻底碎在今夜。
他听到身旁脚步轻响,有人捡起了天机剑。
“鲛儿。。。。。。”云桦没有转头,喃喃自语,“连你也。。。。。。算计我。。。。。。”
黎鲛骗他解开了宝灵坛的印结,却没有渡灵力给他,反倒去喊各峰峰主和晚衣。
这是他唯一真心相待过的女人,居然也在他临死前踩上他一脚。
为什么?
就因为他站在江月白的对立面?
江月白已经死了那么久,可这些人心里还是只有江月白。。。。。。
凭什么?难道就凭江月白给他们留下了名兵珍宝?
黎鲛一言不发,举起了长剑。
云桦忽然笑起来,血水流了满脸:“杀了我。。。。。。你们今夜也都一样活不了的。。。。。。”
“知道这把剑是谁的么。。。。。。”云桦缓缓移动充血的眼眸,看向抵在颈侧的剑锋,“这是。。。。。。穆离渊的剑。。。。。。”
黎鲛动作一顿,她想起自己回山那日,云桦在提起穆离渊时,说过一句“师弟执迷不悟,还把天机剑留给他。。。。。。”
所以当年真正的天机剑,其实在渊儿手里?
秦嫣的猜测果然没错——玄魄试剑石那极为大胆的一招,根本不是云桦的手笔。
“他已经彻底疯了。。。。。。他不仅要拿回他的剑。。。。。。他还要杀光全天下人。。。。。。给他的死生之花做肥料!”云桦一边吐血一边诡异地笑,混乱地自言自语,“他吸走灵海灵息,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他要杀得这世上一个人都不剩!好给他的江月白陪葬。。。。。。你们、你们今晚全都要死在这里的!你们都活不了。。。。。。”
“你是说渊儿?”黎鲛收回长剑,猛地拉起云桦的衣领,“渊儿在哪?”
“渊儿。。。。。。”云桦冷笑着重复着这两个字,“也就只有你还把他当‘渊儿’,你要是知道他都对江月白干过什么事。。。。。。你还。。。。。。”
“我问你他在哪!”黎鲛第一次高声大吼。
“在灵海尽头。。。。。。”云桦笑着抬起鲜血淋漓的手指,“你去吧。。。。。。你看你能不能活着见到他。。。。。。”
黎鲛起身就要走。
云桦却突然抓住了她嫁衣的裙摆——
“好鲛儿!我们死在同一夜,也算‘死同穴’。。。。。。”他话音嘶哑,笑容扭曲,“不论生死。。。。。。你都会永远记得我的。。。。。。”
***
灵海彼岸是血腥残忍的混战。
但灵海尽头却是静谧悄然的月色。
穆离渊背对着远方的滔天杀戮,静坐在月下山巅。
暗红色的月如同一轮没有温度的巨日,将他的背影笼罩在血色的雾气里。
“他们怎么还在吵。”穆离渊抚摸着手里半朵花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