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芬兰回来已是第二天下午,谁叫赫蒂熬夜看极光看high了,自己兴奋得睡不着也就算了,非要拉着某位黑魔王用魔法放烟花,捣鼓了半天相机对着他一顿狂拍,结果凌晨两三点才睡下。
好在第二天还是周末,回到家的赫蒂没有被责令上课,歇够了就拉着黑魔王洗照片去了。
这次的约会对于赫蒂来说就好像一滴水掉进了海里,虽然荡起了圈圈涟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原因自然是从周一开始她就陷入了好像无休无止的学习中。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赶进度,赫蒂这一周的上课体验非常差劲,不仅强度高作业还不少,三天两头一次测试,简直梦回魔鬼高三。
自然而然和某位需要天天按时按点上班打卡的黑魔王少了许多日常互动,往往一起吃过晚餐,闲聊的时间就仅剩睡觉前的一个小时,前提是她没有困趴下。
“最近部里会很热闹,陪你的时间也许会变少,从现在开始想想要什么礼物作为补偿吧,或者等过段时间我们去海边好么。”
处在半睡半醒状态的赫蒂隐约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已经被魔药折磨得身心俱疲,一碰到床倒头就睡,胡乱“嗯”了两声便翻身做梦去了。
见她没再有任何动静,伏地魔小心地将她揽进怀里,温暖柔软的一团还萦绕着恬淡的香气,令他没有任何迟疑地轻轻吻了吻她的肩头。
卧室很快彻底陷入一片黑暗,沉寂的夜晚将时间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迟缓,如同床榻上她绵软均匀的呼吸。
无意识的本能反应却敲击在了他的心上,一下又一下,好似也在哄他入眠。
阿兹卡班被不明组织袭击的新闻似乎已随着时间被日益忙碌的巫师们逐渐淡忘,但法律执行司内部却正如火如荼。
对于斯克林杰而言,傲罗是永远不够用的,抓捕小天狼星除了出动部分摄魂怪以外,还有两名傲罗和一队打击手,毕竟那种怪物可不是那么好管理的。
而根据贝芙莉福吉从奥地利搜集回的信息,可确认的是魔法部内有袭击阿兹卡班自称“圣徒”组织的卧底,并且其的确与格林德沃有所关联。
博恩斯司长明令傲罗办公室在一个月内找出藏匿的卧底,比起抓捕狡猾的小天狼星,这让斯克林杰感到更棘手。
由于事关机密,除了分配到该任务的三名傲罗外,就只有更高职级的包括他这个主任在内的不超过十人知道这件事。
不过有些可笑的是,作为一个根本不该搅和进来的非法律执行司内人员的伏地魔,却因为福吉的“偏爱”,从而不得不临时加入这场旷日持久的“谁是卧底”行动。
“这次我可不负责追踪卧底,没法直接执行计划,罗伊斯那个女人不好对付,她可不是福吉那个恋爱脑,多了这么个不可控因素,你得早做准备。”
难得神情如此郑重的布鲁克本想多说些什么,可望着对面慢条斯理喝咖啡的男人,那些顾虑就都咽了回去。
比起他的焦虑,伏地魔可谓是气定神闲,“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傲罗而已,不用你我出手,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收拾。”
“你是说唐克斯?”布鲁克反问,却在下一秒否认道,“不,这不可能,这次她们可是搭档,而且据我所知,这两个人虽然不算太熟但也没到交恶的地步,况且我们都清楚寻找卧底不是最终目的,又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是最终目的。”伏地魔突然开口打断他。
这下布鲁克倒愣了愣,“好吧好吧,就算你安排了一名“卧底”。但这个罗伊斯可没那么容易撼动,他们可都沾亲带故!”
然而伏地魔压根没有回答的意思,他移开视线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凤凰社。”
“当然!在十多年前协助魔法部抵抗神秘人和食死徒的一个秘密组织,不过神秘人消失后就解散了,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等等!”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布鲁克仿佛看到了怪物似的,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难道你加入了凤凰社!?”
好在室内提前布下了抗扰咒,否则就布鲁克的嗓门功力,恐怕能传达到同层的魔法部部长办公室里。
只不过他这声惊呼得到的只有男人鄙夷的一瞥,好像他说的是麻瓜出身的巫师是剽窃盗取了纯血统的魔法没什么两样的蠢话。
“怎么,你看上去似乎很想成为其中一员。”
难得的,男人的话语中多了些质问的意思,尽管口吻还和平时一样没什么起伏,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却正凝视着他。
对上投来的视线,布鲁克忽然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那直白的审视令他汗毛倒竖,本能地否认,“不不不,怎么可能?我对那种动不动就得送命的组织没兴趣,我家可只有我一个独生子!”
这话像是触动了男人的哪根神经,他的眼神蓦地变了,一瞬恢复到漠然却比平时更冰冷的神态,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即将降下惩罚。
可令布鲁克意外的是,这个平常对几乎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冷淡的男人没有挑他的刺,反而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不是一路人,布鲁克。我同样在做一件足够危险到丧命的事,霍普小姐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不是么。如今除了她那对可怜的父母,已无人在意曾经在火龙研究与限制局里还有这么一位做了替死鬼的姑娘。傲罗办公室主任正忙着揪卧底,司长道貌岸然不在意这种小事,至于部长,我想他老人家早已不记得曾经的舆论风波了。”
说到这,他忽然冷笑出声,“腐败无能,尸位素餐,核心早就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