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有什么阴谋,而且一定是针对宋春归的。我倒也好奇,难道他以为凭些旁门左道,就能打败宋春归?”范无慑嗤之以鼻,他是跟宋春归交过手的,此人的修为和剑术皆是名副其实。
“不要小瞧了他,他可是李不语的儿子。”解彼安目光一冷,前世今生,他吃了李不语多少苦头,李不语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心自己的家业流落外人之手,宋春归再厉害,也有可能吃暗亏。
花想容点点头:“没错,况且,若许之南和江取怜也来到这里,事情就更复杂了。”
“大哥,我们先回客栈休息吧,明日擂台之上,该暴露的都会暴露。”
“好吧。”解彼安再次忧心忡忡地看了那怪异的擂台一眼,转身离开。
返回客栈的途中,还听到几个手艺人在议论李志清买光了城里所有的青铜,解彼安回想起那四个青铜神兽,总觉得这擂台怕是有什么说法,但在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符阵,就更让人不解了。
总不至于大费周章,只为了装饰吧——
半夜睡觉时,依然是解彼安睡床,范无慑睡地,他倒也不是没有厚颜无耻地往床上凑,但几次都被踢下床,只好作罢。
今日之所见让解彼安又失眠了,这种明知是阴谋却束手无措的感觉,就像眼前有一层浓雾,它就在那里,可怎么也拨不开、挥不散、躲不掉,而他们必须走进去。
“大哥。”范无慑轻声问,“是不是睡不着?”
“嗯,我担心宋春归。”
“我瞧他命挺硬,没事的。”
“他是个好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对李不语的愚忠愚孝。”解彼安说完这句话,心中又不免难过,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明知她错,还是难以割舍,李不语对于宋春归来说,又何尝不是如师如父呢。
“所以才称作好人。”范无慑翻过身,借着月光打量着床上的解彼安,尽管只能看到月晖镀在他轮廓的银白,也是令人怦然心动的美。
解彼安轻叹一声。
“大哥睡不着,我给你唱歌吧。”
“什么?”
范无慑轻咳一声,然后哼出了一首曲子,他嗓音低哑惑人,但此时声线别别扭扭:“是这样唱吗,词儿我却忘了。”
解彼安的脸上突然有些发烫,嘀咕道:“跑调了。”他小时候用来哄娃娃的摇篮曲,如今那“娃娃”长大了,竟唱来哄他了,让他实在有几分羞恼。
范无慑低笑道:“那大哥唱给我听,我也睡不着。”
黑暗中,解彼安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炽热的视线,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范无慑:“念几遍安神咒,自然入眠。”
范无慑又哼了起来,似乎在费劲地找着调,因而听来更加别扭,但在万籁俱寂的这个深夜,自有一番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解彼安闭上了眼睛,他没有阻止范无慑,也没有念安神咒,而是跟着那七扭八歪的曲子,在内心哼唱起来。
这一刻,他们好像又回到了百年前的仲夏夜,轻罗帐摇曳,兰香幽然,一把扇子带来柔和温凉的风,大哥柔声细语地唱着摇篮曲,哄着年幼的弟弟,最后兄弟俩一起安安稳稳地坠入甜梦。
解彼安的眼角渗出一颗晶莹地泪。
俩人在这份宁静中一同睡着了——
解彼安睁开眼睛,身体一扫多日来的疲倦,十分地放松和舒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衣,绅、襟、袖、摆皆绣有重瓣兰花,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套衣裳,是他母妃亲手为他缝制。
他抬起头,看到眼前出现一扇门,门缝间滚动着金灿灿的光。
他毫不犹豫地推开门,闪白的光亮让他不得不捂住眼睛,待他再睁开,只见眼前出现一片兰花的海洋,各种见过的、没见过的珍稀品种,姹紫嫣红,繁盛似锦,沁雅的香气扑入鼻息,直教人美醉了。
兰花丛中,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他身形高大挺拔,一头乌发如最昂贵的丝缎,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解彼安脱口而出:“小九。”毫无防备地,他就这样叫了出来,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却一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如此紧张。
黑衣男子转过身来,一双极美、极魅的吊梢狐狸眼,倾倒众生的绝色容颜,他笑了,饱含深情地回了一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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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忘了说,红王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