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的视线对上。隐藏在人造面皮后的诸伏景光静静地盯了琴酒几秒,起身离开。
片刻后,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出现在琴酒面前。在只有他们自己能看见的角度,琴酒飞快地笑了下,他任由景光像刚才一样,贴心地把玻璃杯举到唇边,下唇才被浸润,就被他用左手猛地挥开。
“砰”的一声,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滚烫的水浸湿了琴酒的病号服和盖着的薄被,把景光的手背也烫红少许。
琴酒视而不见,愤怒地吼道:“这么烫,你要我怎么喝!”
不远处的高木被这一突变惊呆了,但他没察觉什么古怪,反而认为以黑泽的性格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他赶忙上前,想阻止两人的矛盾进一步激化,没想到一直“半强迫”着琴酒的大西低声说了句“抱歉”,不顾自己手背的烫伤,撩开琴酒的被子:
“你的衣服湿了,不能再穿。我们到洗手间,我帮你打盆热水,顺便帮你擦身,好吗?”
高木在病床边严阵以待,看琴酒沉着脸一直没说话,赶忙附和:“对啊,黑泽先生。你就跟大西先生去洗手间吧,这里我来处理。”
琴酒这才动了,经过高木身边,面无表情问了句:“我擦身的时候,需要把厕所的门开着,方便你继续监视吗?”
“……”
高木正在捡玻璃碎片,闻言怔了下,手指被划出道细小的口子。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回过头,脸红得滴血,语无伦次地重复:“不用,当然不用。”
“……”
景光见状,不由眯了下眼。
病房厕所的格局本来就小,两个成年男性挤在一起,就更显得逼仄。
琴酒倚在盥洗台上,看景光弯着腰,一处不落地检查可能藏窃听器的地方,漫不经心压低了声音说:“你伪装的创意也太少了,应该跟贝尔摩德多学学,她可是组织里有名的&039;千面魔女’。”
景光没有答话,等确定厕所“隔墙没耳”,又把门开了条缝,才重新直起身,和琴酒面对着面。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毕竟是琴酒亲手调j,又被公安看重的人才,景光凭短短一句话就推断出面前男人的意图。
琴酒笑了笑,开门见山道:“我要你去找松田阵平,拿到这个炸弹的所有相关成分,然后伺机藏在朗姆身边。”
“你想让我嫁祸?”
“对。不仅如此,你还要把我的计划一字不落地透露给他。”
听到这话,景光一瞬间心跳如擂。他不知道琴酒这么做是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让他更快地取得朗姆的信任。
尽管如此,他还是眉头紧锁:“我为什么要帮你?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争权夺利的工具。”
虽然出时光机以来,景光和琴酒面对面交谈的机会很少,但他从降谷那里听说,琴酒不像是警校时期的“铁好人”,立场十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