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爱姑苏那边的评弹,每每听之总觉得余音绕耳。
之后,闲暇无事便也会寻些茶馆听曲。
今日无事,便来了南博老茶馆。
一楼是散客区。
二楼有雅阁包厢。
她拿着茶票上楼。
倒也是赶了巧,再晚上须臾,怕是也要同后来者那般,眼巴巴地站着等位。
就是这茶点算不得精心。
但是朴素也有朴素的吃法,那桃酥饼她咬上一口,甜淡适中,好似真就比外面买的好吃。
她好笑地想,大抵是心理作用,这氛围到了,什么都是好的。
一圈的雅间基本都挽了帘,只个别放下,隐隐约约地瞧不真切。
好巧,她正对面那间便是如此。
很快看台上传来了动静。
演出即将开始。
她懒洋洋地倚靠在木质的栏杆边,注意力也全然落在了底下。
这里的节目单,一周一换,今儿个的第一小节唱的锡剧。
吴音袅袅,长于抒情,二胡琵琶,磬鼓锣钹,当得是人生百态。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
回过神时,倒是发现对面放着帘的那户,不知道何时,竟挽起了帘。
朱漆红栏前,端坐着一个满身富贵懒察觉的少年。
这句话出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少年》。
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
倒是同他像了个十成十。
上一个,让她有这般感觉的,还是洛天骄。
许是她眸色过于专注。
那人察觉后看过来。
一瞬间的对视,无端叫人有些恍惚,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种熟悉感倘若要仔细归纳,大抵便是一种政客的雏形与特质,只是眼前人再如何温和内敛,仍带着少许青涩,和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