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还没说完,晏寔一边往外走,一边交代薄矜初,“你先睡,饿了或者有其他事情记得按铃。”
“知道了,你快去吧。”
深夜的急诊室跟白天的门诊无异,排队,奔跑,喘息,啼哭门隔绝了外面的喧闹,薄矜初靠在病床上,拿起电话,拨给了梁远朝。
嘟——嘟——
“我和祁封在一起了。”
“你骗我。”
“骗你我出门被车撞死。”
“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因为他妈妈是律师,他爸爸很有钱,真正能救我的是他,不是你。”
“薄矜初,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再见面,否则我一定弄死你。”
她想起了他们最后一次对话。那时候的梁远朝肯定难过的发疯。
最后一声嘟,电话被挂断了。他对她失望透顶了。
薄矜初心酸胀的难受,她明明应该庆幸自己没有一语成谶,否则她现在躺的地方不是病房而是殡仪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想听到他的声音,薄矜初再次拨过去,这次嘟了一声,电话被接起来了。
对面传来一声干哑的“喂”?
“睡了吗?”
梁远朝走到沙发上坐下,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什么事?”
薄矜初不急不缓的说:“想了想我们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了,要不索性谈个恋爱?”
梁远朝冷冰冰的回了句,“怎么没把你撞死?”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梁远朝,我死了,哭得最惨的肯定是你。”
“你有臆想症?”
“阿远,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还有一道女声同时响起,薄矜初听出来了,电话那头猝然闯入的人是陈雅怡。
梁远朝凝眉,他不知道陈雅怡为什么还在公司,彼时凌晨三点多。
陈雅怡端着吃的往他身边走去,“怎么还不睡,还在谈工作?”
薄矜初压着一股无名火把电话挂了。狭小的病房里,月光透过玻璃打在惨白的床单上,她换下病服逃离医院,一个人魂不守舍的沿着街道往家走。
路边的早餐店已经开门了,老夫妻紧紧有条,一个揉面粉,一个拌馅,准备做包子。
路过b大独立学院的荆山校区,南门那有几个染着红毛,紫毛,蓝毛,手里夹着烟,吞云吐雾的男生正在翻墙,这生疏的操作加上杀马特的造型一看就是大一新生。而且薄矜初断定,他们本人绝对不如那发色张扬跋扈。
“喂!”薄矜初掀起沉重的眼皮,瞥了一眼少年们。
几个人回头,愣住。
黄毛爆出一声操,“好漂亮的姐姐。”
薄矜初伸手一指,“从小西门那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