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说:“猴全死了。”
薄矜初瞬间皱眉,“全死了?毒性作用还是”
“不是,”宋沉打断她,“给药剂量错了。”
给药剂量怎么可能会错?明明是提前算好的数值,“负责猴给药的是谁?”
“新来的实习生,蒋茗。”
宋沉亦步亦趋地跟在薄矜初后面,一走近办公区就听见了陈伯生的骂声。
“你知不知因为你的粗心造成了多大的损失!我们耗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到头来功亏一篑!一个实验人员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你有没有!跟人家公司定好了这周出结果,两周后进入i期临床试验,人志愿者都找好了,你倒好,瞎整一通,大家跟着白忙活大半年!”
“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们所,谁还愿意我们合作?”
薄矜初印象里,陈伯生没发过那么大的火。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陈伯生转过来就想对着她骂,看清楚是她后,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个叫蒋茗的实习生眼泪糊了一脸。
薄矜初给她递了张纸,小声道:“你先出去。”
“对不起”
待门关上,薄矜初给陈伯生倒了杯水,“荣生那边怎么说?”
陈伯生挠了挠稀松的发顶,“还没告诉他们。”
初步估计单实验动物方面的经济损失大约在八万,人力物力以及后续工作的停滞方面亏损严重。
薄矜初是直接负责人,她得去一趟荣生药业。
下午三点,宋沉给薄矜初发信息,“师姐,你在哪?”
“动物房。”
蒋茗就坐在薄矜初对面,眼睛哭肿了,眼周红了一大片,“薄老师我我对不起,是我太粗心了,对不起,我”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薄矜初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打商量。
蒋茗沉默,泪眼婆娑。
“你给了十倍的剂量,这种错误和你粗心与否没有任何关系,作为一个实验员,不同动物不同途径分别给药量是多少,这不应该是一个从业人员必备的基础知识吗?你上岗证是怎么考出来的?”
突然,蒋茗抓着薄矜初的手,异常激动,“薄老师,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了,我的实习期还剩一个月了,我必须要拿到优秀毕业生的,求求你了。”
宋沉的电话恰好进来,“师姐,我约到了荣生的负责人,时间地点微信上发给你了。”
“好。”
薄矜初挂断电话直接往外走,先前对蒋茗仅有的一丝同情在她刚刚那句话说完后,消失殆尽。薄矜初这辈子最讨厌不为自己的错误负责的人。
她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吗?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问题。
晚上七点,君宴庭。
包厢门被推开,一个模样硬朗,看起来约莫三十五六岁的男人走进来,薄矜初立马起身相迎,两人礼貌性的握了个手。
“您好,薄矜初。”
“您好,荣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