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数小时,她精疲力竭,准备打道回府。
迈巴赫在眼前停下,梁远朝下车,看到她正在揉脚,糕点被她随意的放在地上。
“你来了,”这话传到梁远朝耳里,心头一震。十七岁的薄矜初会坐在他家门口逗小蚂蚁玩,等他回家。
恍惚间差点以为他们真的回到了过去,他问:“等了多久?”
“三个半小时。”
她靠在墙边,长发落在胸前,指尖的烟刚点燃,眼神同烟雾飘忽不定。
一切早已变味。
梁远朝被拉回现实,声音没有温度,“找我有事?”
薄矜初把东西递过去,“这个糕点挺好吃的,你尝尝。要是不喜欢就丢了。”
梁远朝接过袋子,走了几步,放手,咚一声,糕点掉进垃圾箱里。
薄矜初积攒了一天的火气噌一下上来。
高跟鞋发出有节律的敲击声,她右手捻着烟嘴垂在裤缝边,左手拾起梁远朝的领带,咬牙一拽,梁远朝往前扑了下,“尝都不肯尝,我能毒死你?”
男人附在她耳畔,声音沁着冷意,“因为不喜欢。”
不喜欢而已。
薄矜初像是走在马路上被人兜头浇了一脸盆水。
饭局上,梁远朝到的时候一群人喝的正欢,他一坐下,季风就开始汇报。
春江明月,薄矜初光脚盘腿坐在露台的地上,脚边是她捡回来的糕点,她没吃晚饭,随便抓了几块放进嘴里,对食之无味这个词有了深刻的理解。
她今天极度讨厌听电话,刚把手机调成静音,舒心打进来,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怎么回事啊?连个饭都不带他们吃,你忘了当初我们家求了姑姑多少事吗?你姑姑毫无怨言帮我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原来她有家的啊,那个一下大雨,天花板就漏水,一到夜晚就只剩她一个人的破房子就是她家。明明是父母不作为她才需要寄人篱下,而这一切倒成了她的错。
“明天带他们去吃饭,然后去景点玩一玩,听见了没?”
薄矜初半晌没吭声。
“薄矜初,你才赚几个钱你尾巴就翘天上去了?没有你姑姑,你早是个烂人了。”
薄矜初嗤笑一声,“谁都有资格说我,就你没资格。”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反了你了喂喂!”
舒心捏着手机气个半死。
一旁的薄远听不下去,说了舒心几句:“你好好地说她干嘛?北城能和南城这种小地方比吗?一堵堵几个小时正常的很。她又不是成天游手好闲的人,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哪那么容易。”
舒心的怒气不降反升,手指着窗户,气势汹汹:“就她不容易,这世上活着的人哪个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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