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榕跟着谢渝身后,目光没有办法不被他们所吸引。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中年丧子的痛苦难以想象,况且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冯弓滨身上背负的罪责不小,等待他的不仅有精神上的创伤,同样也有即将到来的严苛惩戒。
血腥味扑面而来,胃里翻江倒海。
傅宁榕步伐一顿,突然就止不住呕吐起来。
原以为是血腥气所致使的,可是换了地方到外头,却还是干呕不止。
以为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谢渝立马带着她回府上请了大夫来医治。
最近都好好的,除了略有些嗜睡,总的来说没什么大碍。
不过……傅宁榕突然顿了顿,直到大夫给她把脉的时候她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和谢渝在山洞那次,是不是没有做任何措施?
不怪谢渝,那个时候他还昏着。
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傅宁榕一心只想着救他、带他到一个安全的环境里去,他们又哪里能顾得上这个?
脑中有一刻宕机。
这个猜想让傅宁榕有些惊慌失措,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她又要该当如何?她又能否做好一个母亲的角色?
大夫的手指搭在傅宁榕的手腕上,看看谢渝又看看傅宁榕,面色有些为难,到了嘴边的话始终无法开口:“回太子殿下……驸马这是,这是……”
“她怎么样?身体无碍么?”谢渝在一旁焦急等待着,催促大夫给他一个回复,“有什么事就快说,为何一副这样为难的样子?”
斟酌着语句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大夫再三思索,还是鼓足勇气对谢渝道:“恭喜太子殿下,驸马……不,傅大人这是……喜脉。”
谢渝在这一瞬怔住了,头皮都在发麻,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了上来,所有情绪一股脑的全都炸开,他甚至比傅宁榕还要震惊。
喜脉?
这意味着,会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
唯独属于他和阿榕的么?
他和阿榕的孩子。
他们之间情感的维系。
这些词太过美好,只是想想就能够让他莫名兴奋。
目光转向傅宁榕,谢渝第一个考虑的却是他的夫人。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个过程中会不会太辛苦了?她会想要吗?她会愿意留下、接受这个孩子吗?
不知道这个孩子来得时机是对还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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