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细心地发现陈央通红的鼻尖,犹疑的问:“在门口站很久了?”
“没有。”
陈央把手里的补品礼盒换了只手,笑?着说:“我也?才刚到。”
他一身西装,穿得本来就薄,这副冷得都快跺脚的样子,陆清河自然不信他的话,责备道:“你这傻孩子,怎么也?不知道敲门,快进屋暖和暖和。”
他一边说,一边把陈央往屋里迎,然后对着卫生间的方向喊:“他静姨,央央过来了。”
话音还没落,刘静伸了个脑袋出来,嘴里的泡沫还没来得及吐掉,嗯嗯啊啊地指手画脚,意思是让他自己先坐会儿。
陈央点点头,放下礼物,把身后的背包取下?来,笔挺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严阵以待。
差不多等了十来分钟,刘静梳洗妥当,才走了出来。一出来,就骂陆清河:“怎么也?不知道给孩子炮杯茶啊?”
陈央忙站起来说不用,同时,陆清河指了下?厨房:“没听到正烧水呢吗?”
刘静扬起的眉梢松下来,转头又跟陈央说:“央央,这么早过来还没吃早
饭吧,你叔熬了粥,待会让他去买点油条汤包什么的,你跟我们一起吃。”
“静姨陆叔,你们都别忙活了,我之所以这么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跟二老说。”
刘静发现他一会坐下?,说一句话又站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很紧张,又很怯懦,一副犯了什么大错的样子。
而且大冬天的,他这一身白衬衫黑西装的,过分正式的穿着,怎么看着那么像是要去结婚的呢?
他说得郑重其事,刘静和陆清河互换了下?眼神,知道他八成是为了陆绵来的。
对此,刘静似乎也?早有了心里准备,也?不多说什么,在陈央面前坐下?来,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迟早得来。”
正在此时,水烧开了,陆清河赶紧去泡了杯茶,塞到陈央手里:“来,暖暖手。”
陈央又一下?站了起来,甚至要弯腰鞠躬了:“谢谢陆叔。”
刘静太后老佛爷似的靠在沙发里,不动声色地观察陈央进屋后一系列的表现,砸吧着嘴,终于看出了某些端倪。
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测,她视线假装不经意地朝陈央脖子上扫了扫。
这一扫,不得了!
这傻小子,怕也?是第一次经历那种事,知道脖子上的印子难为情,衣领能盖住的就盖得严实,盖不住的,居然都贴上了创口贴。
“……”
这不更加欲盖弥彰么。
刘静抚额,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有点想笑,又有点难过惆怅。
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
算了算了,她也懒得瞎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想通这一点,她抬头看着陈央,突然开门见山,出其不意的问了一句:“陆绵昨晚在你那儿过夜的?”
陈央:“!!!”
她实在问得太突然了,陈央差一点没拿稳手里的杯子。
然后几乎是哆嗦着把茶杯又放回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才胆怯地瞟了一眼刘静,迟疑地点了下?头:“……是。”
刘静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又问:“你们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