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平时多受朋友们照拂,过意不去,所以这次大方,一次性将朋友们全部唤齐。
江倾不是非要吃这顿饭,只是在饭店玻璃窗外面站着,看她和旁人大声谈笑,开朗乐观的样子,完全和在自己身边时南辕北辙,他就觉得很奇怪。
凭什么?自己对她掏心掏肺的好,她只将他当成一份月收入三千块的工作?
公私分明的仿佛在打他脸。
他义无反顾走进去,当时里面人欢笑声戛然而止。
纪荷表情僵了几秒,才嘻嘻哈哈笑着将他迎进来,给大家介绍是江大少。
江倾皱眉,当场告诉她,他这里不兴叫什么少,他有正儿八经名字,叫江倾。
她愣了愣,然后叫他江倾。很软的声调,眼神发柔。江倾就什么话说不了,匆忙亮一个相,头也不回离去。
本来,他要让那帮人半口饭吃不下,现在被她一个眼神摆平,大败而归。
回来后,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怎么了?
她不过是保姆的女儿,自己的小跟班,小半年了顶多觉得这女孩生存能力强悍,事事周到,胆子也大,他身边那帮二世祖个个被她收得服服帖帖、见着她叫纪姐。
所以呢,这有什么不同?
当晚她回来,可能兴致也受扰,脸上表情不太乐观,一旦没有外人在场,她多数时候对他冷淡。
江倾不理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端着西瓜装模作样过来?
哦,为那三千块?
冷笑。他那晚冲她冷笑连连。然后胡乱挑刺,“你穿得什么鬼?”
“连衣裙。”
“看着就闷。”实际上特别美,纯白色,像朵不可亵玩的莲。
江倾生气,她从不在自己面前穿裙子,为见那帮人,打扮得花枝招展。
话赶话的,她皱眉说,“不比大少爷衣料的材质,反正也不是你穿。”
江倾冷笑一声,连连讽刺,“你这种女孩懂得什么叫打扮?以后别生女儿,在你手里糟蹋了。”
她立时怒瞪,“生不生女儿都不关你事!”
江倾也点头笑,“你生块叉烧都不关我事。”
“那你废话!”
“你走吧。”很奇怪,江倾该暴跳如雷,可当晚十分平静,将她轰走后,在楼上三天三夜没下楼。
她急得团团转,逃学的责任她肯定要扣工资。
为了钱,她伏低做小屡次来敲门。
每敲一次,江倾就大发雷霆一次。将屋内物品全部砸向门板。
纪荷在外面尖叫,“别砸,得花钱买!”
又是钱钱钱……
江倾气得吐血。在楼上挨到第四天,屋里再次弹尽粮绝。
纪荷聪明,知道他有这毛病,一生气喜欢将自己关在屋里。
从江昀震那一次将她送来他身边开始,江倾就这么作弄过一回,在楼上吃存粮吃了三天三夜,终于饿得慌半夜到厨房找吃的。
恰好听到黄岚音对她的厌恶。
江倾后来经常以此嘲笑她,说她没人爱,一定自身有问题,才被母亲这样嫌弃。
他承认自己是个人渣,可接触一段时间后,他自己也妥协了、不再逼她离开,绝口不提那事。
两人和平相处,可也许从那时候就种下被她厌恶的种子。
她屡次欺骗,而不拿真心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