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抢着答:“爸爸让我告诉你别急,马上就好!”
“只有这话吗?”
“嗯。”江时年穿着小礼服,帅气精致,笑意含蓄,“妈妈我先进去,待会见。”
“待会儿见。”
小小招呼结束,两个孩子又在工作人员带领下从另一个门返回场内。
尤欣看看手表,“还有八分钟,十二点二十。”
过十二点二十,就到十二点半,中国人骨子里不喜欢“半”。
这一场原本十一点五十开始的仪式,硬生生被拖延二十多分钟。
错过十二点二十,任何时间都不再讲究,能嫁出去就算不错。
尤欣脸上这么破罐破摔的表情。
纪荷笑了笑,无动于衷。
她向来是处变不惊、运筹帷幄的人。
得到即将入场的消息后,漫不经心带着众人走向仪式厅。
婚纱是缎面,简约大气,穿得惊为天人。
这一天,她是如此美丽,从小女孩到别人妻子,仿佛只是一眨眼间的事。
光线橙黄走廊,仪式厅的门在正中,纪荷率先到达。
站在中间位置,旁人迅速给她整理裙摆、头纱,忙忙碌碌。
这一刻,纪荷眉头轻簇,门内音乐仍然舒缓,但显然更为隆重,像当门开的那一刻,自己会万众瞩目、拥有全世界、被极度宠爱的珍重。>r>
江倾站在里面,或许背对门,应司仪要求,在被允许转过身时,神色激动的走来迎她……
或许不会妥协原先的安排,他向来随心所欲……
这样一个男人,即将是她渡过一生的男人。
纪荷眼角莫名其妙的湿润,这一上午其实都是这种状态,只不过伪装的好,除了他和阮姐,任何人瞧不出。
阮姐说,你爸爸要在就好了……
他多疼你……
临走前那早上,鸡丝面做五碗,每隔十分钟就做一次,怕她醒来吃不上最好的……
到底成过往云烟,树欲静风不止,子欲养亲不待。
纪荷硬生生将眼眶内酸涩埋下。
人总会多想,在生产时想母亲、出嫁时想念父亲,然而只是想想而已,还能怎么办?
咬牙撑。仪式结束了就好。
“现在,我们的新娘就在门后……”场内传来司仪饱含情感的声音。
纪荷收拾杂乱的情绪,准备入场。
侧方忽然骚动。
一队至少二十多人的团体从走廊那头声势浩大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