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倾这回?有声了,“我知道。”
“她最近怎么样?”沈局叹,“如?果清清有她一半坚强,就不会?那样了。”
在外人眼中纪荷算是无坚不摧。
江倾“牺牲”消息传回?来时,许莱在会?客室悲痛的晕厥,纪荷当时还?大着肚子?,120就在楼下车里待命,怕刺激这位孕妇,随时做好上担架准备。
可?她呢,全程安静,最后才提一个要求,不见遗骸不下葬。
当时白厅也是狠心,半点风声不透。
“那三年,她不参加任何嘉奖仪式,慰问部门三番两次上门被拒之门外,自己生了孩子?还?抽空写?了一本书,名声大噪。”沈局惋惜,“要不是后来清清突然离世,她还?会?继续住在你的房子?里。”
江倾仰头,英俊容颜上热水淋漓。
微哑发了一声,“她说沈清是她自己。”
“说过这话?”沈局讶异,伸手抹了把自己脸上的热气?,又笑,“她和清清感情很好,但?是比清清抗压能力强太多。”
在沈局的印象里,纪荷无所不能,特?别重义?气?。
沈清离开的这一年,她搬去凤凰城那么远,隔三差五还?来慰问两老,照顾圆圆和睿睿,替沈清尽孝。
江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不忍心打断老头,继续听了一下午。
晚上,时间快到,两人在四楼餐厅做收尾。
沈局胃口大开,吃完一桌又一桌,最后捧着一根肘子?,在江倾身侧坐下,“看什么呢?”
界面上是一个新?闻平台。
流量巨大。
沈局平时也用这平台看新?闻。
这会?头条位置赫然是一起爆炸性的新?闻标题,沈局一眼看到职业病发作,长眉紧拧,“这什么东西?一起错案?法律意?义?上的无罪?”
“后者。”江倾点开视频。
一个短发女记者坐在简约的凳子?上,神情淡漠的向受采访者发问,她的风格很强烈,一张脸可?以当女主播,在镜头前一做表情话立即不够严肃,索性淡漠到底,眼睛里仿佛没有温度,可?她的肢体动作又极端柔和,使对面人感受到倚靠与放下心防。
问题犀利,却恰到好处没加入记者自身的任何观点,只还?原真实。
沈局看了半天,陷入沉思,他甚至对纪荷爆出这件对政法系统极为不光彩的事,而无法做出批判。
江倾全部看完,嘴角笑意?显得幸灾乐祸,“谁让当时的办案人不专业?法律意?义?上的无罪,竟然被、操作成事实与法律双重有罪,不是给媒体送子?弹?”
“这事儿当时的主管人员全部要遭殃。”沈局想了想,“没记错,这青禾区以前是青禾县?纪荷老家?”
江倾不置可?否。
嘴角噙着笑,收了手机。
沈局骂,“唯恐天下不乱!”
又看着江倾脸上欺骗不了人的自豪,佯怒,“她可?真是厉害!这一炮,公司名头要打响了吧?”
江倾将?手机在桌面转了一圈,漫不经心上挑眼尾,“她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是是是。”沈局由衷笑赞,“她一直就很厉害。”
江倾听到这句,眼底笑意?更深一些。
……
接下来的半个月,除了必要的公务和陪孩子?,江倾完全扎在了公安大院。
这天傍晚,接到纪荷电话,问他有没有空,带一下年年。
江倾让她送来,他在公安大院篮球场。
纪荷驱车赶到。坐在车上没下来,隔着绿色栅栏看篮球场荷尔蒙爆棚的场面。
夕阳漫天。
穿一身白色球服的男人如?此显眼,仿佛回?到年少?那睥睨一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