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上房门。
纪荷转身。
阮姐仍旧穿着?典型的东南亚妇女服饰,长裙、上衣,头发梳一个髻,低盘在脑后。
脸上是温柔又怯弱的神情,面对她质疑的眼神,吞吞吐吐。
“你……你先休息一下……”
“没关系。孩子明天就打掉,现在不需要养。”纪荷干脆利落,不给旁人幻想,甚至翘嘴角、无所谓的笑。
“你是不是以为,一个孩子就可以绑住我?”双臂抱胸,站定在阮姐面前。
看着?对方耸动的肩膀,和逐渐崩溃的哭声,无动于衷冷声。
“我当你像母亲一样敬重,你却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纪荷皱眉,“叫我怎么相信,你是为了干爸有外孙陪伴,才?戳破避孕套?”
纪荷摇头,“你真没有对我要说的?”
阮姐连连摇头,不知是表达要说,还是不要说。
纪荷耐心等?了半晌。
对方终于从激烈的情绪中抽身,模糊着?泪眼,再次跪下。
“小姐,你不要去东南亚。”
纪荷惊诧的嗤笑一声。
怎么连阮姐都来制止她去东南亚?
雁北是因为看到资料,阮姐又是为什么?
“理由。”她冷漠等?待着?。
阮姐继续挣扎,眉头深拧的程度看得出非常痛苦,颤声,“我看到你找尤欣小姐……”
这话倒让纪荷刮目相看。环抱的双臂不由僵硬了一些,维持镇定。
“我知道你在查什么……你在找你母亲……不要找了……她已经死了……”阮姐语出惊人。
两两相视。
一仆,一主,地位不对等。
因为感情上的亲密,两双眼中的各自情感,又恰如其分的铺展。
密密麻麻,像海水倒灌。沉重不可抑。
纪荷转身,给自己按了一杯水,短暂震惊后,承认了对方的确不似表面上的平凡普通。
首先,对方是乔景良身边的人,其次从东南亚来,对鸿升的国际犯罪链有所接触,极其正常。
是纪荷忽略了对阮姐的调查。
此时,坦荡面对,直接问,“我母亲是黄岚音吗?”
“你母亲是谁,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和我是同乡,我们都来自泰国华人街……”
阮姐声音徐徐道来,认定纪荷的部分猜测。
“她和我一样被人贩子几?经转手,最后我幸运的遇上你干爸,被救出来带回中国。”
“别冠冕堂皇了,乔景良是主谋不是吗?”纪荷喝一口水,缓解干燥到似开?裂的喉管,试探,“或者,连我干爸都知道我在做什么,只是没发声,默许?”
“我不知道。”阮姐虽然跟随乔景良多年,但无法猜测他的内心,只是在背后,看到他对纪荷的疼爱,联想起自己多年前的经历,认出她可能是黄岚音的女儿。
加上鸿升的确涉及人口贩卖,在纪荷一查尤欣时,她就推测这姑娘可能另有所图。
“那天你失踪,尤欣和大少在客厅的话我都听见了,她说那篇七问鸿升的稿子是你写的……”阮姐颤声,“我就知道……你可能为你母亲报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