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的晚上最适合行刺,所以这一夜长街一片雾蒙蒙的感觉,只留下几盏灯笼闪着昏黄的光,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中。
“咦……”阿月往客栈走的身影顿了一下,虽然看不到她的正脸,但只是背影就让乐平楚心中警铃大作。
乐平楚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阿月,心下却猜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疼……”
阿月脸色难看地看着自己的脚,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左脚,那上面扎了一根尖利的树枝。
若是往常阿月定然一早就会有警觉,但刚摔了乐平楚,阿月心中还是担心这个人会伺机报复自己,这才忘记观察地面的情况。
乐平楚跑到阿月身边,他伸出手,慢慢地用两根细长的手指捏住树枝的外端。
“拔出来会有些疼,你扶住我的肩膀。”乐平楚抬头对阿月说道。
“手脏……”阿月脸上飞起一团红晕,这可是第一次被男孩子握住自己的脚,为了掩饰自己此刻的羞涩,阿月说道。
“那不是被你摔的吗?”乐平楚冷哼了一声,回道。
阿月撅了撅嘴,这个男人连一句软话都不肯说,实在无趣,但阿月还是扶上了乐平楚的肩膀。
树枝扎得并不深,乐平楚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捏住外端,用力地一拔,那一枝小小的树枝就被甩了出去。
但也因为用力的缘故,阿月的身子也跟着前倾,直接扑倒在乐平楚的怀里。
头一次离乐平楚这么近,阿月眨着眼睛,有些茫然地将头枕在乐平楚的肩膀上,双手搭在乐平楚的后背上。
“你坐一下。”乐平楚则用衣袖包住自己的手,扶住阿月的胳膊,让她转了过去,刚好坐在地上。
乐平楚跪在阿月的身前,从怀里掏出止血的药还有包扎用的纱布,认真地看了看阿月的脚,陷入了思考。
“其实挺小的伤口,不包扎也行。”阿月见乐平楚露出一副有些难办的表情,下意识地把脚缩了回去。
阿月将双脚收到长裙底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啊,不是……”
乐平楚见阿月把脚收了回去,也愣在了原地,武将出身的乐平楚原本就不太会说话,此时此刻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地上灰尘大,伤口不包扎会感染的……”
乐平楚属于行动派,虽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目光真挚地看着阿月,伸出了手。
阿月看着乐平楚那双清澈的眼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咬着嘴唇,慢慢地将脚伸了出来,犹豫中放在了乐平楚的手心。
乐平楚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将阿月脚底的灰尘拂尽,然后才上了药,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我……”
“我背你回去吧。”乐平楚抢先说道。
阿月有点惊诧,乐平楚这个态度转变也太大了吧,刚才还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如今还提出要背自己。
阿月自然不会客气,她平时最怕疼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但算上脖子上的伤口,这绝对是能让她爆哭的事情。
乐平楚弯下腰,背起阿月,就往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