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妩睁开眼睛。
衣襟里有一只手,缓缓地在动。
林妩咬住嘴唇,闭上眼睛装睡,不敢让夭夭发现她醒了。
皮肤和皮肤的接触,为什么让人这么舒服?
这几年,年纪渐长,深夜睡不着,能感受到身体和皮肤的饥渴。
能缓解这种饥渴的只有薛沐。
只她,偏不愿意。
他纵日日求,她宁可自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不愿轻易答应。
夭夭不知道是不是梦游,那只手竟放肆起来。
林妩只觉得身体烧了起来,再不能装睡,按住了作怪的小手,低声叱道:“夭夭,醒了没有?”
身后的夭夭嘟囔了一句,虽抽出了手,却将她紧紧抱住,一条腿还压了上来。
林妩无语。
但夭夭身体柔软,无论是被她抱着,还是抱着她,都那么舒服。
林妩又待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有丫头的脚步声,知道到了该起的时间点了,才挣脱了夭夭,把她推醒。
“现在天气凉爽了,也不用冰盆了。”她说,“你以后回去自己那里午睡吧。”
夭夭揉揉眼睛:“噢。”
失去了在林妩房里午睡的权利的夭夭,又回去跟薛沐睡。
薛沐身体总是滚热的。天气凉了,他依然要用冰盆。
不过到这时候冰价已经下来了。
夭夭呢,就冰火两重天。
因为太凉,所以得缩在薛沐热腾腾的怀里。
但想想,要不是这个热腾腾的人非要在她这里午睡,也根本不用受这冰盆的凉。
终于薛沐滚去上班了——皇帝把他塞到兵部去当官,给了他一个月的假期,如今假期满了,狗男人滚去赚俸禄养家去了。
“可算走了。”夭夭跟林妩抱怨,“天天热腾腾的,又要用冰盆。我一忽凉,一忽热的。”
听听,这是妾该说的话吗?
然而林妩竟与她心有戚戚焉。
终于滚了,不用白日里也在她跟前晃悠了。
男人白日里不在家,夫人和小妾,过着开开心心的日子。
到了过年的时候,夭夭明显长高了。
幸好针线上考虑到这一点了,林妩叫她们给夭夭裁过年新衣的时候,她们就预放了裙子的长度。
夭夭穿着绯红织金线的袄裙,带着貂毛风帽,套着貂毛手筒,暖和和地去给林妩拜年,什么都满意,就是还得磕头。
不过这时代就这样啦,夭夭这种没底线的人,有什么不能忍。
那跪得是自自然然,贺喜新年的话是张嘴就来。
林妩和薛沐作为这府邸的主人和夭夭的主人,坐在上面受了她和一二三四五的团拜。
打赏的时候,一二三四五一人四个小金锞子。夭夭八个。
林妩说:“小六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