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丽丽气极败坏的时候,上官牧野和殷呈已经到了南枝家?中,南枝听?说史导演非但不要自己赔偿违约费,反而还向自己赔偿1000块钱,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南枝,有水喝吗?我为?你和史导演说了半天话,嘴都说干了。”殷呈笑得不亦乐乎。
“回去喝水,想喝多少都行。”上官牧野不由分说拉着殷呈就走。
殷呈被上官牧野拽到了车上。
南枝瞧着他们两个不禁偷笑起来,殷呈开朗热情,上官牧野看起来冷漠脸,但他也是?内心?火热的人,这两个男人都很可爱。
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这时三姑的身影出现,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南枝慌的去门外扶她。不等南枝开口,三姑就把头靠在南枝的肩膀上大哭起来。
“怎么了?三姑,你刚才?去哪里了?”
“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又去了那个女人那里,我去大闹了一场,打了那个女人几巴掌,没想到他居然护着那个老狐狸精。”
南枝扶着三姑进门,三姑身子随着抽泣不断颤动。“别?哭了,哭坏了身子怎么办?”南枝摸出手绢帮三姑擦泪。
“那老东西巴不得我死,死了他才?称心?如意?,娶那个老狐狸精进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我看严叔也不是?这种负情寡意?的人。”南枝蹙眉,镇上无人不知严叔对三姑好,到底严叔有多疼三姑呢,比如大热天里,三姑怕热,严叔就会整晚不睡给她扇风,还有
一次三姑大冬天生?病,想要吃西瓜,严叔跑到县城去买,县城没有就去市里,等等。
至于三姑说的这个老狐狸精,南枝也认识,是?住在江边的瘸婆,虽然是?个瘸老太?婆,但是?眉目长得十分温柔,很多年前来到金山镇,但一直没有结婚,曾有人给她介绍对象,但被瘸婆拒绝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过了几十年。
三姑冷笑一声,道:“他会演戏呗。他和那个老狐狸精早就暗中来往了,不是?一天两天,我也是?偶然发现他们有一腿子。那天我正好经过那老狐狸精家?,碰巧就听?到老不死的声音,我从窗外看,老不死抓着老狐狸精的手……”
南枝本来不信严叔在外面?有女人,但听?三姑这么讲也不禁怀疑了。“三姑,你别?伤心?了,待会晚点?我去问问严叔。”
“我要和老不死的离婚。”三姑咬着牙。
“这个先缓缓,不用急。”南枝知道此时三姑正在火头上,劝不住。
三姑站了起来,道:“趁那老东西还没回来,我得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起来,还有存折,不然都得搬到老狐狸精家?去了。”
南枝没有跟去,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自己插手的话最后只能里外不是?人,夫妻间床头打架床尾和,凡事?说不准的。
时间已过中午,是?该去做饭了,待会杏花起床该嚷饿了。
以前中饭南枝都是?凑和吃,或者?干脆早上吃晚点?,早中饭一起吃,现在多了杏花,每餐都必须准点?,有时南枝虽觉得烦,但转而想想,自己岂不是?更麻烦上官牧野。
南枝刚煮上饭,三姑气鼓鼓进来,身后背一个用床单包起来的大包裹,手里提着一块排骨。“枝,这排骨是?我前天买的,一直没做,现在不能便宜了那家?伙,你煮个汤。”
“那好吧,三姑,你进房歇歇,饭好了我叫你。”
正在忙碌,堂屋门上响起轻轻敲门声,南枝去开门,门外的是?一脸尴尬的严叔。“枝,有几句想让你帮我带给你三姑。”严叔挠着头。
“严叔,你快进来。”南枝赶紧招呼。
在屋里落座后,严叔并没有开始说话,而是?不断地叹气,南枝也没有催。严
叔今年60岁,但年轻时操劳过度,显得像是?70多岁的人。南枝听?三姑讲过,当年三年自然灾害时,严叔怕全家?人饿肚子,深更半夜偷偷摸到藕塘里去挖藕,即使?是?寒天腊月里也不间断,家?人靠着这些?野藕活下来,而严叔却落下了严重的风湿病。
“其实……”刚说出两个字,严叔又叹息一声,面?颊上的皱纹便深深绽开了,仿佛是?有一条八爪鱼爬到了他的脸上。“那个女人是?我的老婆。”
南枝惊得目瞪口呆。
“我在认识你三姑前,是?新南县人,我和她同村,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常好,约定将来一定要结成夫妻。可是?我家?和她家?父辈不睦,不允许我们结婚,于是?我们两个就私奔了,但没过多久我们就被抓了回来。”
“我妈说我如果要娶她,就死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办法,只好离开了村子。后来我到了金山镇,没想到在这里一病不起,是?三姑的爹救了我,等我病好后,她爹见我勤劳肯干,便把女儿嫁给了我,然后又有了儿子。这样过了两三年,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原来她自从被抓回家?后,就被她爹打瘸了一条腿,因为?瘸了一条腿,她在当地嫁不出去,她爹这才?不再管她。”
“她到处打听?我的下落,最后打听?到我在金山镇,就这样找来了。可是?这时候我差不多把她忘记了,当她瘸着一条腿出现在我面?前时,你说我当时是?多惊讶,还有愧疚。当她知道我已经娶妻生?子,一句话也没说,又瘸着一条腿走了,后来她就在金山镇的一个小茅屋住了下来,一辈子也没嫁人。”
南枝沉默了,眼?圈处湿漉漉的,伸手一摸,眼?泪淌了下来。而这时,对面?那位沧桑的老人同样是?热泪盈眶,泪水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