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南枝感觉得可笑,人太狠了,总得是要还回来的。
金山镇的人都知道章小芬不是个善茬,曾将自己的婆婆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后来又将婆婆赶到猪圈。寒天腊月里,婆婆死在猪圈里,被发现时尸体都结了冰。
当然恶人自有恶人磨,章小芬也有个儿子,偏生娶的儿媳妇是个精神病。这儿媳妇出嫁前倒是好好的,一嫁过来后病就犯了,拿着菜刀砍人。章小芬本想将这精神病儿媳妇退回
去,但是媳妇家人多势众,兄弟四个,哪能让她把妹子退回,反而将章小芬胖揍一顿。
“杏花,到姐家里坐坐,这外面冷。”南枝蛮同情这个疯媳妇,年纪轻轻的就得了疯病,要不是家里有四个兄弟撑腰,她这往后的日子咋过。
当然,她娘家的兄弟也不是心疼这个妹子,而是怕她回来牵累自己,只要她有个落脚的屋子,哪管她过得好不好。
三姑扯住南枝,道:“枝,你别傻,小心这疯子冲你头上敲两记。对了,三姑还有话和你说呢,进屋去。”
南枝揣测是为了张大军的事,便答应下来。“杏花,进屋暖和。”南枝牵着杏花的手进入屋里,屋里虽然也冷,但比外面刀子一样的风吹着要好多了。
杏花进入屋里后也不傻笑了,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双手叉在口袋里。
南枝进入东厢房里,拉开柜子,里面有个罐子,南枝找来一只盘子,从罐子里抓了几把南瓜子,这是收的成熟南瓜的子,放在锅里用盐炒。
“杏花,吃南瓜子。”南枝将南瓜子往杏花手里放。
“对疯子这么好干嘛?她婆婆是怎么对你的,要是我才不理这家人呢。”三姑看不惯,她知章小芬因为地基的事与南枝吵过好几次架。
南枝将盘子放在桌子上,给三姑倒了一杯热水,道:“我和杏花婆婆的事,和杏花无关,而且她这么可怜,我就当做善事吧。”
“也就你傻。”三姑抓起南瓜子扔到嘴里,咯嘣一下,她张开嘴朝桌面吐出壳,时间仅一秒钟。
南枝不行,她嗑瓜子需要用手剥,三姑嗑掉三四个瓜子,她才能嗑一个。三姑吐壳吐得很响声,桌面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涎泡。
“枝,今日一早张大军来找过我了,他说昨夜真的是想给你送肉,让你不要见怪,他没啥歪心思,就是心疼你一个女人孤苦伶仃,没人疼没人爱。”
“他就说了这些?”南枝按捺住怒气,这人不但隐瞒了向自己欲行非礼,还恶人先告状的做出一副委屈相。
“就这样。枝,我听得明白,张大军是急了些,但他是为了你好。你说怕人说闲话,他就夜里来。你说这么好的男人去哪里找,处处都为你着想,枝,你就
答应他吧。”
南枝气死,这事不怪三姑,只怪那张大军,待要把昨夜的事全盘托出,南枝又开不了口。
杏花忽然哼了一声,眼中放光,目光在屋中四处梭巡。“张大军,好哥哥,给肉吃。”她站了起来,手舞足蹈。
“瞧这疯子也知道吃肉。”三姑笑起来。
“三姑,你的好意我明白,但这几年我没成家的念头,所以麻烦三姑替我回绝了他吧。”
“也不用急着回绝,等等看,说不定过些时候你想法又变了。女人嘛,总是要嫁人的,嫁汉穿衣,没个男人,这女人是过不好日子的。”
“三姑,我的意思就摆在这里了,不管你说也好,不说也好,我不希望他有下一次,否则我就报警了。”南枝故意把话说重,三姑传信时也好让张大军知难而退,别再干出格的事。
此时,三姑才听出南枝不乐意,这让三姑非常不爽,她平日可帮了南枝不少忙,她满以为自己一说,这南枝就会点头答应,让她两边收媒人礼。三姑觉得南枝不是拂了张大军的面子,而是不给自己面子。“那就算了吧,算我剃头担子一头热,多管闲事了。”说完,三姑气呼呼地走出门。
“三姑。”南枝赶紧追上去,但三姑已经出了门。
屋里杏花又念起来,“张大军,好哥哥,给肉吃……”
南枝坐在桌前,这次得罪了三姑,须得买些礼物去赔罪,不管怎么样三姑曾经帮过自己,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对了,上回和三姑去县城,三姑看中一件大红棉袄,试穿着非常漂亮,因为要25元,三姑没舍得买,要不改明儿去县城把那件棉袄给买了。
“快去救火啊,山上发火了,大家赶紧去山上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