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还是不可以呢?
宋虞觉得她晕晕的脑袋已经思考不过来了,只能缓缓点头。
浴室里响起另一人下水的声音。
白雾遮盖一切,不知多久之后,隐隐能听见小姑娘极低的哭泣声。
……
月至中天,谢辞一身白色中衣从浴室中出来,他怀中抱着小姑娘,用嫁衣裹得紧紧的,仅露一双玉足。
宋虞一碰到床,咕噜着滚到里侧,背对着谢辞,理也不理他。
这么一番折腾,她的迷糊和醉酒早就没了,脑袋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嫁衣被随手扔在地上,宋虞拿被子裹着自己,愤愤不平地看着谢辞,“骗子,不许上床。”
谢辞看着她鼓着脸生气的样子,忍下笑意,“嗯,是我错了,我道歉。”
“哼,这么没有诚意的道歉谁要接受。”宋虞扭头不理谢辞。
谢辞坐到床边,扶着她的肩,“刚刚不是想看看我面具揭下来的样子吗?现在你自己来揭好不好?”
谢辞并没有摘下那银色面具,如今面具上也沾了些水渍。
宋虞看着那面具,不再计较刚刚的事。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慢慢解开面具的绳结。
银色面具滑落,露出谢辞那半边容貌。
一道疤痕从眉骨一直蜿蜒到左耳边,奇异的红色花纹缠绕在上面。
宋虞伸手轻轻抚着那道疤痕,有些心疼:“当时是不是很痛?”
谢辞十五岁开始戴面具,如今已有八年。前世她看到他揭下面具无法触碰,如今终于能问他。
“太久了,记不清了。”
“是谁伤你?”
“一个小太监,一个我帮过,得到我的信任,然后想杀了我的小太监。”
宫中的人大多身不由己,那个小太监许是为了活命才下此毒手。
宋虞沉默着,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人都道先帝仁义,可他若真仁义,谢辞又怎会屡屡陷入危机中?
“那些事都过去了,别伤心了。”谢辞见她情绪低落,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
宋虞反应过来,一把拍开他的手,挺直腰背,“谁说我伤心了?你别想用面具的事糊弄过去。下去,不许上床。”
宋虞想起刚刚的事,果断要推谢辞下去。
谢辞低笑出声,拦腰将小姑娘连同被子一起抱进怀中,“怎么变得这么聪明,还是刚刚迷糊些好。”
“你还敢说?”宋虞羞恼地瞪着谢辞。
哼,亏她以前觉得他像一只小奶狗。哪里是什么小奶狗,根本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大灰狼。
“嗯,刚刚确实是我不对,我道歉。只是,阿虞你看,那红烛还没燃到一半。”
“那又怎样?”宋虞扭头看了一眼红烛,不解谢辞的意思。
忽闻他在耳边说的话,宋虞一把推开谢辞,偏偏人在他怀中逃不开,“你欺负我,我不开心了。”
“那我哄你。”谢辞剥开被子,用大红的喜被罩住两人。
床幔落下,红烛摇晃,倒映着一双人影。
月至中天,此间时辰尚早。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