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卫东回头摸了摸她头:“不用羡慕,很快也是你爸妈了!”
“讨厌,我要睡觉了,你走开。”陈福香害羞,赶紧拉过被子,盖住脑袋,不理他了。
岑卫东笑看了一眼隆起的被子:“别盖被子睡觉,对呼吸不好,我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陈福香悄悄拉开被子,漆黑的屋子里一片寂静,静得仿佛只有她的呼吸声。
陈福香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一切比她想象的都
要顺利得多,卫东哥的爸妈人都很好,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带着笑,进入了梦乡。
说要睡觉的岑卫东却并没有回房,而是下了楼。
看到他下来,岑家父母一点都不意外。
岑母还问:“福香睡着了?”
“嗯。”岑卫东应了一声,坐到沙发上。
岑母撇了撇嘴:“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只知道‘嗯’、‘好’之类的儿子,福香怎么受得了你这臭脾气!”
“那你怎么受得了我爸的脾气?”岑卫东反问。
无故被牵连的岑父不干了:“行了,你去准备晚饭,我跟卫东有事要说。”
岑母不答应:“才刚吃完,你又惦记着晚饭,一天到晚都只知道吃。要吃自个儿做去,你有事要跟卫东说,我也快一年没见到儿子了,也有很多话要跟他讲。”
抢白了岑父,岑母转而问岑卫东:“你身体怎么样了?真的都好了吗?”
虽然儿子后来写信说他都好了,但当母亲的没有亲眼见到,到底是不放心,尤其是去年儿子从战场上回来,她可是请假去照顾了一个月,知道儿子伤得有多重。
岑卫东伸了伸胳膊:“当然都好了,不好部队能重新接纳我吗?”
“就是,瞎操心什么啊,体检不过关,部队怎么可能重新要他。”岑父在旁边马后炮了一句。
岑母白了他一眼,这糟心的老头子,年纪越大越爱跟她抬杠,懒得理他。
岑母拉着岑卫东,关切地问道:“是你去乡下找到那个名医把你治好的吗?咱们得好好感谢他!”
岑卫东眼神闪了闪,不大愿意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谢过了。对了,妈,你和爸还好吧?”
岑母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你还记得你的老父老母啊?”
岑卫东无话可说,谁让这个马蜂窝是他自个儿捅的呢!
“行了,行了,逗你的呢,你咋跟你爸一个样子,严肃得很,一点都不好玩,像个老古板一样,小心福香嫌弃你。”岑母拍了一下他的肩说。
岑卫东无语了:“妈,大过年的,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岑母振振有词:“我就是盼着你好,才特意提醒你的!”
“谢谢啊,不用,福香不会这样。”岑卫东没好气地说。
他回
家才多久啊,说好的脉脉温情呢?
岑母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就仗着福香脾气好,使劲儿地作吧,小心她哪天厌烦你了!”
“像你厌烦爸这样吗?”岑卫东随口问了一句。
不料这句捅了马蜂窝,岑父板着脸站了起来:“跟我去书房。”
岑卫东朝岑母耸了耸肩,跟着岑父进了书房。
一关门,岑父紧绷的脸马上松懈下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岑卫东见了好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拿我妈没辙啊!”
岑父睨了他一眼:“笑老子,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老子不装,你继续在外面被你妈念吧。坐吧,咱爷俩好好说会儿话。”
岑卫东从善如流地坐到对面,父子俩在书房里一谈就是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