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棋子都会反过来要挟人,那这颗棋子废了也罢。
叶晚晴犹不知崔妙澜心中所想,此刻步步紧逼,丝毫不肯退让:“崔尚宫究竟在害怕什么?是你出主意,让锦国公府的徐少爷去见沈念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去杀沈念娇?!”
“叶女官,慎言。”崔妙澜冷冷瞧着叶晚晴,清冷孤高的面容一时有些瘆人,“这间屋子是特制的,声音可传不出去,是以我无需惧怕于你。只是如今太子很快会查到你身上,你与其想着如何拖我下水,不如想一下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崔尚宫有何妙计?”叶晚晴面色稍霁,态度也和缓许多。
崔妙澜淡淡道:“如今尚宫局人多眼杂,太子定不会在这儿动手,难免落人口舌,只有趁你下值之时。兰苑已不安全,我给你安排了个住处,你先去那儿避避风头。”
叶晚晴听得气怒难平,上前一步逼近崔妙澜:“我当然知道兰苑不安全,这几日都住在叶府,可据门房所言,府外经常有人鬼鬼祟祟,如今崔尚宫你就给我安排了个避难之所?”
“要杀你的人可是太子!”崔妙澜厉声提醒,“你以为他是好相与的人?那日我本想去东宫为你探探口风,哪知东宫的门都没踏进一步。法子是要慢慢想的,现如今你能有个栖身之所已是不错,叶女官,你还想如何?”
叶晚晴胸膛起伏不止,半响后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可崔尚宫绝不能弃我于不顾,否则
你做的那些事,明日京城便会人尽皆知。”
崔妙澜冷笑:“我本来就没想弃你,何况眼下有你这般威胁。”
“但愿如此。”叶晚晴甩下一句话,便重重关上了崔妙澜的房门。
留下崔妙澜满眼皆是狠辣之色。
入夜,沈念娇因着连日来积累的事务繁忙,在尚宫局用了晚膳,直到晚上下值之后才准备回去。
等她去了兰苑,才发现自己的所有物事都被一扫而空,就是盗贼都做不到手脚如此干净。沈念娇见着后先是怔愣,而后很快明白过来,出去询问门房。
那人认得沈念娇,见她回来还有些惊讶:“沈司籍怎么来这儿了?”
沈念娇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询问:“白天是不是东宫来人了?还搬走了我所有物事?”
门房点头:“可不是嘛,东宫一大清早派了许多人过来,说您急着回东宫住,还说您与太子分别后甚是想念,现如今再也不愿住兰苑了。”
她何时说了与太子分别后甚是想念?这肯定是太子殿下瞎编乱造的,他说谎也不打个草稿!
沈念娇勉强微笑,她没当面揭穿太子的谎言,而是径直走出了兰苑,发现东宫那辆华盖马车早已停在兰苑门口。
似乎是听见自己的脚步声,门帘微动,随后便被一条男子修长有力的手臂掀起。
萧景厉眉目英俊,朝沈念娇伸手,面上缓缓绽开一抹温柔的笑意:“上来,孤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