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亭洲皱了皱眉,深陷的眼窝笼罩在阴影之下,他冷声道:“我只有一个表妹。”
那就是沈念娇。
叶晚晴终于忍不住阴沉了脸色:“表哥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如今变成这样都是谁害的?你可想想清楚,如今只有我站在你这边!”
徐亭洲甚至没回头看一眼叶晚晴,他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有劳叶姑娘翻墙过来看我,心意领了,请回。”
“你!”叶晚晴气得说不出话,胸膛上下起伏,过了好半响后见徐亭洲依旧没有安抚自己的意思,她冷冷启唇,“表哥不愿承认你我的关系也罢,可你是宣朝位高权重的端王之子,如今不仅端王不肯认你,太子还敢肆意作践于你,难道你就甘心?”
徐亭洲突然起身,随手拿了件外袍披上,遮住精瘦的上身。尽管背部撕心裂肺的痛意袭来,可徐亭洲依旧攥紧双拳忍着。
他冷眼直视叶晚晴,面容似染一层寒霜:“出去。”
叶晚晴红了双眼,咬牙翻窗离开。临走前她回望一眼徐亭洲,见他背对着自己,连头也未回,叶晚晴气得一把放下帘子,而后被自家护卫给接走了。
沈念娇伤势恢复后,便回到尚宫局当值,她刚到屋内就见到了梁锦容,沈念娇立时便把人叫住了:“梁女官。”
梁锦容回头见是沈念娇,登时又惊又喜地快步折回身子:“沈司籍,你伤势无碍了?正巧今日我有些事不甚清楚,还有劳你解惑。”
“念娇初来乍到,还有许多要向你学的,谈不上解惑。”沈念娇抿唇一笑,而后顿了顿,朝梁锦容郑重其事道,“那日太子会出现在藏书阁,是因你带路吧?若非梁女官及时赶到,念娇怕是已经没命了,多谢。”
“日后若梁女官有何需要,念娇一定倾力相助。”
“司籍客气了。”梁锦容英气的眉上挑,她笑着想拍沈念娇的肩,身侧垂下的手刚刚抬起,却又突然顿在半空,一动不动。
沈念娇看了一眼梁锦容的手,疑惑探究的目光看向对方。
“啊,风好大,我头发乱了。”梁锦容心中尴尬,匆忙拨弄着额前不存在的碎发,“沈司籍,我正想问你,那本先帝手札
该归到哪一类……”
沈念娇听梁锦容说起正事,便不再纠结她方才奇怪的举动,二人一同走进案房,却忽视了身后女子的脚步声。
叶晚晴立在转角的阴影处,秀美娇弱的脸上,眼底隐隐跃动着怒火。
她思虑良久,扭头往崔妙澜的案房走去。
“叶女官,我跟你说过,无事休要在尚宫局找我。”崔妙澜负手盯着窗外的柳树,转过身冷冷睨了眼面色不善的叶晚晴,“你是嫌自个死的不够快,还是想拖我下水?”
叶晚晴敛眉,冷声道:“崔尚宫,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崔妙澜秀眉紧蹙,她很不悦,叶晚晴只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