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响,沈念娇都未听见太子的回音。
她捏紧一方被角,心绪微乱,正欲岔开话题,却被萧景厉一把捧起了脸,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你方才亲错了地方。”
萧景厉在沈念娇唇上香了一口:“这样才对。”
沈念娇:“……”
太子理直气壮地亲她是怎么回事?这,二人根本没成亲呢……
沈念娇拂开萧景厉的手,抿着樱唇退开些许,她有些生气,总觉得逾越了礼教大防。后来一想,自从她被充入教坊司的那一刻起,对她来说,就没有礼教而言了。
萧景厉察觉到沈念娇情绪上明显的低落,深邃幽暗的双眼微眯,没再动手动脚,而是吩咐外头的人端来几盘子糕点:“孤听说你爱吃云南的玫瑰酥饼,特地寻了那儿的正宗厨子和新鲜的食材过来,你尝尝可是原来的味道。”
沈念娇扬眉,见面前那三只造型精致的玫瑰酥饼,微微讶异。这的确是她最爱吃的糕点,竟让太子殿下又费了一番心思,她低垂着浓密的眼睫,接过太子递来的酥饼,张开菱唇轻咬了一口。
香软酥甜,加了白糖、枣泥、猪边生油,和玫瑰等几种花制成的玫瑰酥饼,丝毫不必沈念娇往日尝到的差。
太子能寻个云南厨子过来,沈念娇并不意外,正因为云南气候四季温和,才有最上乘的玫瑰花作为食材,可如今已然入夏,京城早已没了玫瑰盛开,沈念娇没想到太子还能给她寻来这玫瑰酥饼。
沈念娇问:“太子何处寻来新鲜的玫瑰花?”
萧景厉眉眼舒展,勾唇淡笑:“此为花房一早培育好的,孤上次见到几株含苞待放,便命他们等花开了,剪下送到东宫来。”
他说的轻巧,其实是这些新鲜玫瑰花从元德帝手里抢过来的。反正如今他这太子势大,端王又不可能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权不用,那是浪费,更何况是为了给沈念娇做玫瑰酥饼。
“可我听说,宫里的淑妃娘娘先前向圣上讨玫瑰花瓣沐浴,结果没讨到,反而被圣上骂了一通出来。”沈念娇皱起狐疑的小眉头,发现太子下意识回避她的视线,立时觉得手上的玫瑰酥饼有些烫手,“
太子,这事不会因你而起吧?”
萧景厉知道沈念娇在担心得罪淑妃,开口解释:“淑妃再得宠,也不敢挑衅东宫,你不必担心。”
沈念娇听他如此说,也就没多在意,反正玫瑰花都做成酥饼了,便朝太子殿下展颜一笑,霎时间人比那玫瑰花还娇妍明媚:“有劳太子费心。”
萧景厉摸了摸沈念娇的头,下一瞬语出惊人:“既然你觉得喜欢,往后孤每日都吩咐他们做这酥饼。”
沈念娇差点被噎住,她压住心内的惊骇,轻咳一声:“……不必了。”
连她都知道宫里花房培育非当季花卉的不易,太子是想抢了花房所有的玫瑰花么?那岂不把淑妃给得罪死了,虽说太子如今势大,可适度谦让还是必要的。
萧景厉见沈念娇执意不肯要,只好无奈道:“那便让花房每五日送一回新鲜的玫瑰花来。”
沈念娇一脸认真补充:“无须每次都是玫瑰花,其他花也成。”
她不想跟别人抢夺资源。
“依你。”萧景厉觉得自家准媳妇认真得可爱,他并非不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如若沈念娇天天吃玫瑰酥饼,怕是也会没了胃口,可在库房多备些总是没错。
本想把花房的玫瑰花都抢来,现如今只好照着她说的做。
沈念娇这才稍放下心,却犹记挂着一件事,她身子倚向百蝶穿花的金丝软枕,接着询问萧景厉:“还有一事,念娇得问问太子,之前御医可曾说过,按我这伤情,何时能回尚宫局当值?我好不容易捞着一个司闺的活,且尚宫局这几日为了送别北厥人的宫宴忙得不可开交,我得快些回去才是。”
萧景厉凉凉道:“你伤在要害,如今伤口尚未结痂,怎敢跑出去乱晃?”
沈念娇袖子里纤长娇嫩的手伸出,轻轻扯了扯太子的蟒纹衣袖,声线娇娇软软道:“太子那儿……可有见效快的好药?”
萧景厉偏过头不去看她,任由沈念娇如此小动作。
好不容易有机会将沈念娇留在东宫,他怎会放过。
沈念娇抿了抿唇,后来把心一横,抬手向脖颈处的绷带探去,她幽幽一叹,似是惋惜:“太子不肯赐药,念娇这伤势怕是永远都好不了,不若把这绷带拆了透透气,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