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国公见徐亭洲如此理直气壮,差点没被气晕过去:“逆子!你……”
徐亭洲抢先一步淡淡道:“我又不是你的儿子。”
锦国公压抑着内心的火气,走到他跟前,按着胸口怒道:“是,你确实并非我所出,可你今日行事偏激,竟敢在藏书阁行刺太子的人,若是你父亲知道了,难道他还会保你?”
徐亭洲偏过脸不去看他,下巴微抬,侧脸棱角分明,一片倨傲之色。
锦国公忍不住,差点就要动手扇徐亭洲,被眼疾手快的锦国公夫人赶来一把拦下。妇人哭咽不止,绣帕掩唇,扑通一声跪在锦国公和徐亭洲二人之间:“老爷别打亭洲了,他可是被那位捧在心尖上的人,咱们轻易吃罪不起,还是……还是让我带他下去,好好教养,切不可动粗啊。”
“你就是太宠他,如今把他宠坏而不自知!”锦国公沉下嗓音,语气皆是恨铁不成钢,他甩开被夫人拉住的衣袖,“你可知外头如今是何等境况?”
锦国公夫人怔愣抬头:“外头发生什么了?”
“凡是锦国公名下的商铺,正被太子派侍卫一间一间地砸,谁也拦不住!还有几个掌柜受伤,这药费自然也是锦国公府来出,你可知他此举何意?”
“太子行事怎敢如此猖狂?!”锦国公夫人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他这莫非,是要咱们去赔礼道歉?”
“若只是赔礼道歉,何至于闹得如此难堪?他这是要咱们把亭洲交出去!”锦国公一甩衣袖,指着徐亭洲的鼻子骂道,“你有靠山,你要胡闹可以,但也别拖整个锦国公府下水!不知是谁生下来的孽种!”
徐亭洲一下子起身,颀长的身影与锦国公不分高下,他一把揪住锦国公的衣领,眼底风暴骤起:“你再说一遍?”
锦国公横眉冷对:“我所言难道有错?今日你对养父动粗,真是白瞎了那人教你的一身好武艺!”
眼看徐亭洲一拳就要挥出,锦国公夫人连忙伸手阻隔二人,她知道锦国公不是徐亭洲的对手,便哀求这个寄养在自己膝下的儿子道:“亭洲,放过你养父一马吧……我知过去在诸多事情上亏欠了你,可你也不该……
”
“闭嘴!”徐亭洲面色阴沉可怖,眼底丝丝血气翻涌而出,与在藏书阁对沈念娇时如出一辙。
锦国公夫人顿时花容失色,紧握着侍女的手臂后退数步,害怕得双肩颤抖,她被徐亭洲一吓,轻易就露了怯。
徐亭洲讥讽一笑,缓缓松开锦国公的衣领,抬脚就要离开花厅。
不料正撞上一道挺拔的人影,徐亭洲刚看清那人是谁,便被他一拳击中面门,而后膝盖上又中了一脚,徐亭洲吃痛之际,单膝跪在了地上。
太子萧景厉居高临下地瞧着徐亭洲,猩红的眸子满是阴戾之气。方才那两下,便是出自他的手笔。
锦国公及其夫人连忙上前:“不知太子殿下亲临,我等有失远迎。”
徐亭洲抹了把额前汗水,自地上缓缓起身,狭长的眼似笑非笑:“久闻太子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萧景厉薄唇开合,一字一顿道:“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