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这样糖拌樱桃,凉滋滋的,真好吃呢。”
“好吃吧?等着奶给你做樱桃果酱吃,”徐初容会做很多精巧的吃食,就算是日子过得不宽快,但只要手头有,也偶尔的花费些做好吃的,给家里人补补嘴头。
知道她奶的手艺,程玥就很期待。
不过,她看了看黄丽萍,见她也没多给程华多吃几颗樱桃,只顾着自己吃了,只觉得她这人也没有嘴里说的那么疼爱程华。
程华比她还小两岁,本来就是喜欢跟在大孩子后面当小尾巴,到处疯跑的年纪,就算黄丽萍在背后跟他叨咕程朗几个的坏话,他根本就不能理解他妈这想法,反倒跟几个堂哥玩的更起劲。
这也更招黄丽萍厌恶程家其他小子,觉得他们笼络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跟她不亲近了。
要是程玥知道她的想法,只能送她句:脑子有坑。
下午,该上工的都上工了,黄丽萍满脸不情愿,也被程老三拽走了。
程玥睡了个午觉起来,对徐初容道:“奶,再做点糖拌樱桃吧,等我爸回来给他吃。”
她现在觉得糖拌樱桃,比她留的熟透的甜樱桃还好吃,就想让疼爱自己的爸爸也尝尝。
“那有啥不行,”要不说她疼这孩子,看看不大年纪就多懂事孝顺。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的命根子,但徐初容却对几个儿子都疼,没有偏颇,尽量一碗水端平。
但儿子是儿子,三个儿媳妇性子不同,她也是不同态度对待。
她做婆婆,做长辈的,虽然要大度不跟晚辈计较,但晚辈做法过了,她也不留情面。
程老大下午收工前到的家,他虽然白天不上工,但最近得了看仓库的活,值夜班,就
得趁着没去看守前,也眯上一觉。
因此,徐初容早早就做好了晚饭,让他先吃。
不过,今天,程老大可不跟前两天似的,没什么收获,回家就将打听到的事说了。
“良子找人打听出来了,那天来的工作组里,那个王委员的小组长是许成光,带着民兵来的队长叫刘力伟的,跟许成光也是拜把子兄弟,两人关系铁的很。要说这事不是许成光,隔壁老姚婆子的女婿指使的,谁也不能信。”
程老大一想到,那天自家娘差点就被革委会的人带走批d斗,就恨的牙痒痒,还有姚鲜花那个死女人。
他娘个球的,不就是当初,他不乐意给姚鲜花肚子的娃当便宜爹,这娘们居然暗害他家,妄图把他娘弄成走资z派。
“听说,革委会最近加大了任务,还要弄什么典型,估摸着姚家那个女婿许成光想立这功,挣业绩,就想拿咱家开刀。这里面肯定没少了姚老婆子跟姚鲜花两人撺掇,要不那许成光上哪知道外公家的事情。”
要不说,蛇鼠一窝。
徐初容觉得老大说的很有道理,“姚家母女那种德行,这事肯定她们两人脱不了关系,这是记恨我呢。”她更觉得那两人记恨当年算计自家老大当便宜爹没成功的事,能娶了姚鲜花的男人更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
程玥在一旁也听出点味儿,似乎自家跟隔壁姚家原先还有些什么仇怨。
只是程老大跟徐初容都清楚,这种事就算是知道姚老婆子母女背后使坏,但许成光的身份,让程家也没法子反击,除非把许成光给扳下台。
程老大弄清楚了,如今徐家的身份不仅没有问题,相反因为徐治对革命和党做出的贡献,还是红色成分,比老程家八辈贫农还管用。
“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徐初容想了想,就有了计较,跟程老大低声说了几句,程老大连连点头,露出个笑容。
程玥离得远,听不大见,不由好奇的心里痒痒。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人小,她奶肯定不能说给自己听,不过,知道自家也不吃闷亏,就很高兴了。
“对了,娘,良子最近不是才找了个活,跟人学开车,往外面跑了几趟,说外面乱的厉害,咱们这边换了个领导
,要不革委会那帮子孙子也不能这么折腾。”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初容打断,“你这孩子,注意点儿,可别让人听见。在家里说习惯了,出去再说秃噜嘴。”
“哎,”程老大应了声,接着说,“良子以后往外跑的时候多了,兴阳那孩子就顾不大上,可这开车的活又挣钱,镇上也不安稳。这两年城里黑市打击的厉害,他们住镇上连菜都吃的少,还不如咱们家里弄个自留地种点菜都吃不完。良子就想在咱们家隔壁租个房子,要是能买就更好了,让袁叔跟兴阳过来住,也有个照应。让我先问问我支书大伯,看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