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行舟不疑有他:“那我们进去吧。”
魏濯点了点头:“好。”他带着瞿行舟在门口报了名字,直接进入了展馆。
魏濯走在瞿行舟的身旁稍靠后面半步的位置,视线总是不经意地落在瞿行舟的身上。
自进问渠以来,魏濯几乎没见过瞿行舟穿除了西装以外的衣服,每天看着都是一样的理性、克制而冷漠。
可瞿行舟今天却和平时很不一样,感觉上格外放松,就像是……大型猫科收起爪子,朝自己露出肚皮一样,毫无防备。
魏濯不知道瞿行舟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总是冲着他心上最软的地方踩了又踩。
“这是我老师的私人展。”魏濯解释道,“我和她好多年没见过了。”
瞿行舟看了看画,又看了看魏濯:“看不出来。”
“她的画看起来好像更偏向内敛,情感是收着的
。”瞿行舟轻声说道,“我没有见过你的画,但是我感觉你不是一个会收敛自己的人。”
瞿行舟撒了谎,他不仅见过魏濯的画,还买下来了一幅。
魏濯的画里,所有的情绪都是明明白白的,爱、恨又或者是悲伤和平静,在他的笔下都是张扬的,在画里肆意生长着。
魏濯看着瞿行舟,半晌,忽然笑了起来:“瞿行舟,你总是会让我感到意外。”
瞿行舟轻轻弯了一下嘴角:“只是你还不够了解我而已。”
魏濯只是说:“会有机会的。”
白丛意这次筹备的画展很大,画作和画作之间距离很远,冷白色的灯照下来,地上人影错乱。
瞿行舟陪着魏濯在一幅又一幅油画前停留又离开,魏濯偶尔会低声和他交谈画里要表达的内涵,很快画展就逛了将近一半。
瞿行舟看了眼手表,指针接近十二点,他问道:“十二点了,先去吃个午饭吧。”
魏濯看时间也不早了,也不多说什么,和瞿行舟一起往展馆外面走去。
刚到门口,魏濯就见到了一位意料之中的人。
魏濯:“老师。”
白丛意摆了摆手,拢好垂在胸前的卷发:“这么多年没见,一起吃个午饭不过分吧。”
“那么我……”瞿行舟见状,不想打扰他们重聚,正要开口,却被白丛意出声打断了:“你是魏濯的朋友,不用拘束。”
白丛意的气质清冷,宛如一株遗世独立的莲。
瞿行舟很难将她和魏濯联系在一起。
餐厅选在展馆的附近,白丛意原本定下的是一家川菜馆,但魏濯说瞿行舟吃不了辣,最后换成了日料。
白丛意订包厢时,冷笑了一声:“以往不见你这么上心。”
魏濯也不在意,回答道:“毕竟是老板。”
用餐期间,白丛意和瞿行舟也聊了几句,再听她和魏濯的对话,瞿行舟能感觉到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白丛意:“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魏濯故作不解:“说什么,问问老师最近身体如何?”
白丛意知道他装傻,也不陪他绕圈子:“你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不用在我跟前演戏。”
“老师,我心里有数。”魏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