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人在哪?”
跟尤妙相比,席慕才是真的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他一马当先,到了柳府门口随从都没还没赶上来,虽然只是一个人,但是他的气势就像是千军万马齐来。
把外套扔给了一旁的管事,传了柳府的下人给他梳妆,鞋上的污泥也?让人拿了细竹一点点的挑干净了。
本来白?子越那厮就长得人模狗样,他要?是满身风霜,尤妙那女人不是更没工夫看他。
整理好了,席慕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问府中的事务。
管事被他这副气势吓到了,席慕张嘴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半点不敢疏漏。
尤妙提出要?帮忙,柳宇齐想着苦工不用白?不用,就让她跟着丫头去?做些收拾物件的小?事。
像白?氏的这样世家妇去?世,娘家亲戚远的,该有她生?前的好友在厅中陪客,与女客们说?话应酬。
白?子越本来想让尤妙以白?氏好友的身份到厅中去?,尤妙以她身份不够回?绝了,比起在前面挂着虚荣的笑意应酬柳家的朋友,她更愿意收拾纸钱蜡烛,更像是为了白?氏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
席慕听到这话,没觉得太惊讶,本来在路上,他想着按照尤妙的性子,估计在柳府就是干这些活。
“公子的姨娘现在在丽华院,小?的派人去?把人叫来。”
“不用了,爷亲自过去?。”
“席公子不去?上炷香吗?”管事见席慕的模样有些讶异,柳府出了丧事,白?氏算起来还跟他沾亲带故,他赶过来梳妆打扮之后只是为了找他的姨娘,连灵堂都不打算过去?。
“没必要?。”
席慕停下步子,狭长的眼眸挑起:“走在前面带路。”
管事弯着腰连连应好,什么都不敢说?,老实在前头带路。
到了院门口,席慕抬眸扫了圈这破烂地方,整了整领子:“白?子越在哪?”
“白?大人应该是在灵堂……”管事话说?一半突然断了,因?为他领着席慕踏进门槛,抬头便看到了该在灵堂的白?子越在院中站着。
站在梅树下,一身素白?的衣裳配着他冷清的眉眼,恍若谪仙。
席慕牙齿磨了磨,他就知道
这豺狼不可能老实,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席慕的姿态高傲矜贵:“不在灵堂待着,在这里?作甚。”
“遗落下东西,回?来寻。”白?子越抬起了手上的玉佩在席慕的眼前晃了晃,“表哥不是去?城外勘察产业,怎么那么早就回?了?”
“你忘了?你妹子死?了。”席慕看不惯白?子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撇嘴说?道。
“表哥是为了辰君赶回?来的?”白?子越打量席慕整齐的衣装,他的头发抹了油,鬓角没乱一丝。
感觉到白?子越打量目光,席慕抚了抚他的翡翠发带,睨了他一眼也?不与他继续歪缠,而是进屋去?找那个胆大的女人。
屋中成堆的香纸摆在一起,劣质的香味浓郁到熏的人发晕。
席慕进屋就捂住了口鼻,目光巡视一圈,便在最角落的地方逮出了边发愣边折纸包的尤妙。
背后的领子被人拎起,尤妙愣了愣,乍眼看到脸色发黑的席慕,加上屋中不是红烛就是香纸,尤妙还以为自己见到鬼了。
“爷你回?来了。”
反应过来席慕不是鬼,尤妙神情?又失落了下去?。
“爷赶回?来你不高兴?”席慕呲了呲牙,他虽然能明白?尤妙的举动?,但不代表他会原谅她干的事。
跟白?子越那只豺狼同乘一辆马车,她也?做的出来。
尤妙摇了摇头,握着席慕的手,把他安置到了她刚刚坐的地方。
“爷坐着休息一会吧。”
席慕见她失落黯淡的模样,蹙了蹙眉心:“就难受成这样,白?辰君是给你什么天大的好处了?”
天大的好处没有,至少让她看清了一个人,知道白?子越是什么样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