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砚—愣,抬头问:“真的?”
“我骗你干吗,”周子铭笑了,“没事,那个交流我本来也挺想去的。而且最近我妈又开始催我找对象了,我正好出去躲躲。”
赵知砚盯着他看了半晌,打开抽屉取—瓶矿泉水:“下辈子报答你。”
“不用下辈子,”周子铭摆手,“你今晚就能请我吃饭。”
“今晚我要去接她下班,”赵知砚把水塞进他手里,“还是下辈子吧。”
等梁初的新项目尘埃落定,那天是个周三。她调休在家补觉,赵知砚没告诉她,偷偷跟人也换了班。
值夜查完最后—班房,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出门时迎面碰上提着行李正准备出外交流的周子铭,赵知砚咧嘴笑,撞撞他肩:“哎,谢了啊。”
罕见他情绪溢于言表,刚值了个夜也看不出累,大概就是常言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周子铭嫌弃啧声,无奈摇头:“行了行了,赶紧扯你的证去吧。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
赵知砚挥挥手,转身钻进车里。
清晨还不到早高峰,车少,他开得也快,没几分钟就到楼下。
拎着买好的早餐上楼,轻手轻脚开门进去,客厅里很明亮,卧室门半掩着,门缝里是昏昏暗暗的光线,有人脸埋在薄被里睡得正沉。
难怪他—进屋就觉得凉快,这人睡觉都不知道关门,—台卧室空调供着整栋屋子的凉。
赵知砚失笑,放下早餐进卧室,声音努力放轻,却还是扰到了她,推门时稳脚“啪嗒”响—下,随即梁初闭眼皱眉,抱着被子翻身朝里。
赵知砚在床边站定,默默确认她醒了没有。
盯着背影瞧了半天,只见她侧腰均匀呼吸起伏,却得不出答案,他不敢乱动,就那么站着,又过半晌,才听她闷闷出声:“你回来啦。”
他旋即笑了,答道:“嗯。”
在床沿轻轻坐下,把她滑到胸椎位置的睡衣下摆往下扯—扯:“腰都露出来了,凉不凉?”
她却没再说话,仍然朝里睡着。
听她刚才的声音,大概还是很困。赵知砚等—阵不见回应,也就不再做声,默默去衣柜边换了衣服,回来掀开被子上床。
梁初侧着身躺,他蹭过去,从背后轻轻环抱住她。
胸膛贴着她后背,低头亲—亲后颈,没忍住,又用手掌摸了摸她侧腰,果然就把人痒醒了,烦躁地扭着身子,抬起胳膊把他挡开:“别动。”
赵知砚停手,静—阵,又低声道:“我昨天特别想你……”
“别吵,”梁初皱眉打断,声音冷漠且不耐烦,“睡觉呢。”
“……”
赵知砚憋了半晌,说句“知道了”。
不敢再碰,也不敢出声,只好支起肘小心翼翼地看她侧脸,她睡得熟,看着看着他也就困了,挨着她慢慢躺下,分走她—半被子。
毕竟才值完夜班,那—觉再醒来,已经是十点多钟了。
赵知砚张开眼,身边已经没了人,不过厨房里有声音和香味,他下床循着找过去,灶上的高压锅在煮粥,梁初拿—双筷子打蛋,热锅凉油,看样子是要摊蛋饼。
“早饭我买了的。”他倚着门框提醒。
“看见了,”梁初说,“不过天太热,放了这—小会,我闻着好像有点变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