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完后,苏清欢就变闲了,除了秦凯那边时不时要去一趟,剩下的都是大把自己的时间。
秦珂最近跟小男朋友黏糊得紧,像一对新婚夫妻似的。她将自己和男友的事告诉了家人,小男友家世虽不差,但也比不上秦珂,父母分别是医生和老师,秦父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看她实在喜欢,最后也点了头。
刚一放假,秦珂就拉着苏清欢出来,说什么在医院待了那么久,为了苏清欢的身心健康,得出去好好玩玩,最后苏清欢才发现她哪是为了什么身心健康,她是想在染头发的时候有个人陪着她说话。
再说了,她在医院待那么久,可一点儿也不憋闷,湛江辞天天过来,陪她说话陪她看电影,顾慕一开始还调侃两句,后来索性直接眼不见心不烦,最后一个月都直接不来了,免得平白无故吃两个人的狗粮,苏清欢倒是乐见其成,她姐姐简直是个巨大电灯泡,每次她想去拉湛江辞手的时候,湛江辞都不给她拉,因为顾慕在一边。
湛江辞这个人就是这样,要是有其他人在,她是不会和苏清欢有多少亲密举动的,然而苏清欢却知道,这人看似正经,仅仅是看似这人会穿骚里骚气的睡衣,会在出门前照个百八十遍镜子,会暗地里诱自己去亲她。
对,暗地里诱着自己,苏清欢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想明白,除了先前刚刚谈恋爱的那段时间,湛江辞主动得多一些,会去抱她,去亲她,后来怎么就变成自己一个人主动了呢。
苏清欢看了看她的马甲线,她的大长腿,还有镜子里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她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后来苏清欢才弄明白,每次湛江辞想和她亲近的时候,她就会穿稍微性感一点的衣服,比如,肩膀上面稍稍会露一点的衣服,在夏天来看,显得有些性感,且湛江辞骨架纤细,整个人看起来就格外漂亮,然后她再轻飘飘看自己一眼,自己就
苏清欢暗地里唾弃自己一下,啧,真没出息。
今日是一场晚宴,湛江辞穿着红色露肩晚礼服,手里拿着一杯香槟,在和对面的人交谈,对方看起来大概30、40岁左右,是湛氏的一个长期合作伙伴,西装革领,面容虽不十分帅气,但是却自有一番气势。
“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湛小姐去对面跳舞呢?”对面那人彬彬有礼,眼睛里含着星星点点,湛江辞笑了笑,正想说些什么,一个黄色头发的女人插进两人中间,随后而来的就是一句,“不好意思,她还有点事儿。”这声音倒听起来有些熟悉。
那男人看看那黄色头发女人,然后又看看湛江辞,点了点头,绅士风度很足,也不强求,知趣离开了。
黄色头发女人转过身来,湛江辞眉梢挑了一下。
苏清欢看着湛江辞,把她手上的香槟拿过来喝了一口,之后说:“不准跟别的人跳舞。”湛江辞看了看她染的一头黄毛,说:“你不是来了吗?”再者,就算苏清欢刚刚不来,湛江辞也会婉拒,毕竟家里的醋坛子翻了可就不好了。
之后,湛江辞看着在灯光下格外闪亮的黄毛,用手指了指苏清欢的头发,说:“你这是?”
苏清欢顿时就苦了脸,说:“还不是秦珂!非得拉着我染什么头发,说什么好朋友就要一起染头发,染个鬼哦,我这个头发真是信了她的邪。”她语气愤愤,简直是要咬牙切齿,湛江辞压住嘴角翘起的弧度,说:“怎么了?她染头发拉着你?”
苏清欢看这地方不是个说话好去处,拉了湛江辞到大厅窗帘外面的阳台去,这地方没什么人,后面还有窗帘,显得幽谧而安静,前面是酒店大堂外面的喷泉,灯光五颜六色的,景色优美,还不会有人来打扰两个人说话。
苏清欢看起来还有些气:“对啊,她自己染了个闷青,还怂恿着我染,还染了个这么”,她用手指着她的头,画了几圈,强调她的头发的颜色,然后说:“这么鲜艳的颜色,简直就跟顶了个大灯泡似的。”
大灯泡听了苏清欢这形容,湛江辞险些直接笑出来。
“好了,好了,你要笑就笑吧。”苏清欢偏着头,微嘟着嘴,还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湛江辞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触感跟她黑色头发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好看的。”
苏清欢还是耸着眉眼,说:“你别安慰我了。”
湛江辞轻轻靠在栏杆上面,大厅灯光映射到阳台,显得她有些慵懒,她拉住苏清欢的手臂,说:“真的。”语气真挚,湛江辞直直看向苏清欢的眼睛。
“真的?”苏清欢抬眼问她,
“真的。”湛江辞点头,一直看着她。
实际上,刚刚从后面看苏清欢的时候,她还没认出来这人是谁,且,平时一直是黑发的人突然间染了个黄色头发回来,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异,然而适应之后就感觉也还好。
再加上苏清欢肤色很白,脸也小,本身长得漂亮的人自然是什么发型发色都能够hold得住,而且,这发色反而加重了苏清欢身上的成熟感,让她转眼间从一个女大学生变成了时尚精致的湛江辞在心里想着形容词,像什么呢?嗯像一个女明星。
她眼型狭长,眼头下点,眼尾上扬,本来是偏媚的眼睛,放在苏清欢这个还稍显稚嫩的女大学生身上,就不免失了颜色。
然而这头发却似乎驱走了她身上的稚嫩气息,这双狐狸似的眼睛也似乎有了独特的神韵。现在的她,不像个女孩子,倒像个女人。
湛江辞轻轻抬手,遮住苏清欢的眼,纤长眼睫毛触到她的手掌心,上下滑动,传来阵阵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