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黑掉的屏幕,宋晚萤微微出神。
她曾经在一本心理学的书中看到过一些观点。
在所有家庭中,越是没有得到偏爱的孩子,长大后似乎越执着于从家庭汲取温暖,哪怕从前在家庭里受到过无数的委屈和忽视。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努力表现得懂事,大度,任劳任怨,让自己足够的优秀,并为之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他以为这样,就能吸引父母的注意,赢得父母的认可,从而告诉自己,自己也是值得被偏爱的孩子。
不被偏爱的孩子,或将终其一生都在追寻父母的肯定。
在闻家,相比于闻砚,闻老先生更满意闻越,闻先生更看重闻越,闻夫人……或许在车祸之前,她对闻砚的关心不比对闻越的少,但在车祸之后,闻夫人满心满眼都是闻越,一碗水端不平,关心自然就少了。
宋晚萤从小自由生长,无法对闻砚有着感同身受的体会,也无立场去批判对或错。
只是,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将闻砚从那一塌糊涂的人生中给拽出来了,却没想到,沟壑难填。
也是,陈年旧疾,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就被自己治愈。
一路还是沉默。
一个多小时后,车缓缓驶入江山壹号的地下停车场。
“闻先生,宋小姐,我们到了。”
僵坐在后座的闻砚闻言推开车门,下车。
宋晚萤沉默跟在他身侧。
到家门前,快步的闻砚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门前,呼吸徒然加重,扶着门框,缓缓蹲了下去。
“闻砚,你怎么了?”宋晚萤一惊,连忙蹲下察看他的情况。
闻砚蹲在地上,垂着头,手抵在心窝处,呼吸沉重。
听到宋晚萤的声音,他缓缓摇了摇头,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后,才徐徐扶着门框站起来。
看闻砚脸色有瞬间的煞白,宋晚萤担心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闻砚深呼吸调整着,边开门边说道:“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就好。”
门关上,宋晚萤将包顺手放在角落,缓缓靠近仰靠在沙发上闻砚。
“闻砚……”
闻砚睁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宋晚萤,露出一个五味杂陈的苦笑,“抱歉,今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看着闻砚略显疲惫的表情,宋晚萤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说,点了点头。
既然闻砚什么都不想说,那自己能给他的,只有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空间。
半夜的时候,宋晚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