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容司深笑着转身,“爸妈,再见。”
“搬的近一点,常来看看。”司聆音吸了吸鼻子。
容司深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夫妻俩,余光里,二?楼上似乎站了人。
洛兰刚从魔王城堡回来,就听到底下的动静,出来后发现容司深要搬走。
夫妻俩明显很是不舍,但一只成年的鹰,不可能一直窝在出生的窝里。
容司深仰头,看向站在二楼的少年,眸子颤了一下。
洛兰垂眼,面无表情。
因为事故,男人许久没有修剪头发
,额前垂了几?绺黑色的碎发,半遮剑眉,使得整个人气势弱了几?分。
仰头的时候,男人眼里几?分郁郁,被朝阳一缕缕的冲散,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里一点点燃起,潋滟散开。
容司深刚刚似乎被什么湿了眼尾,一双眼睛是雨过天霁的亮色,男人嘴角刚要翘起,洛兰沉默不语,转身离开。
翘了一半的唇角缓缓下垂,紧绷。
夫妇俩看着儿子坐着轮椅出了家门,大门轻轻带住。
“富贵……”司聆音心里空落落的难过,容华富贵抬手,安慰媳妇。
“孩子大了总要离家的,司深都二十?八了,早就到了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容华富贵叹气,“再说了,你们在一个部门工作,住也在一个城市里,你想看他,随时都可以去。”
司聆音红着眼眶,看向自己微颤的手。
“他那么大的人了,我昨天还打了他,我以为他说搬出去是气话……”
“他那该打。”容华富贵听司聆音说了昨晚的事,“要我,我也给?他一巴掌,你不过是替我打了。”
容华富贵牵着司聆音的手,“再说,你看司深,也没有记恨的意思,他都说了这个决定是很早就有的,你再别纠结。”
容华富贵一边宽慰着司聆音,一边前去做早饭,早餐刚好,司聆音喊了一声,尤利尔和洛兰下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容司深把五个人的饭摆好,屁-股刚沾椅子,就发现不对劲,匆匆把属于容司深的一份撤走。
司聆音顿时鼻子一酸,泪眼朦胧。
“唉?为啥把容司深先生?的饭撤走啊?”尤利尔什么都不知道,大大咧咧的问出来。
“他搬出去了。”容华富贵看了一眼低着头往嘴里塞食物的司聆音。
“是因为找对象了?”尤利尔一脸天真。
容华富贵和司聆音都没有回答。
“你们华夏真好,儿子还能在父母这住这么长时间,我一到十八岁,就被赶出去了。”尤利尔吐吐舌-头。
司聆音抽了张纸,擦擦眼角后抬头,看向尤利尔。
“那你……是怎么一个人生?活的?”
“一个人挺爽的,就是没人给我交学费。”尤利尔大口吃早餐,“我申请了助学贷款,一边上学一
边打工,有一次无意间救了个人,教廷的人找上来,看我学的是神学,就问我愿不愿意进入教廷。”
“不是他们给的报酬太多,是我就喜欢在教廷干活。”尤利尔乐呵呵,“总之我一路顺风顺水,然后就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司聆音依旧愁眉不展。
“要我说,你们需要的只有适应。容司深先生?离开没什么不好的,这说明他在成长,在建立属于自己的家,这是好事。”尤利尔难得认真的看向司聆音,“你应该高兴才对。”
司聆音眨了几?下眼睛,有些豁然的感觉。
容华富贵也安静听着,伸手握住老婆的手,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