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在想,朱萸到底在做什么好吃的?
他仰着脖颈张望,也没能看出一个究竟来,只看见锅里的油星子乱溅。
他刚想再进厨房去帮她,她就端着碟子出来了。
“说好了今天我来做杭州菜。”她将热气升腾的盘子放到他面前,笑着将筷子递给他,“早餐就先吃葱包烩儿吧。”
郭雁晖愕然,不敢相信地向盘子里望去。
炸得微微焦黄的酥脆饼皮裹紧了色泽金黄的油条,两条鲜绿的香葱也在饼皮里若隐若现。饼皮上抹了一层鲜红的辣酱或是勾芡好的甜面酱,让人更加食指大动。
郭雁晖用筷子夹起葱包烩儿,不可思议地问朱萸:“你怎么做出来的油条?”
据他所知,安克雷奇可没有卖油条的地方。
“用你买的pizzadough做的。把pizzadough切小,压一压,就可以炸成油条。”
郭雁晖咬了一口,激动不已:“就是这个味儿!我以前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葱包烩儿,每天一放学,就冲出去买,一口气买十个,我吃七个,分给我弟三个……”
他突然顿住了。
朱萸见他眸光忽暗,大约猜到了几分,但又不敢问他,默默地又给他夹了一个涮了甜面酱的:“趁热吃。这里东西都凉得好快。”
“嗯,”郭雁晖回过神来,再次称赞,“你要是肯在这儿开家店,一定爆火,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
“那我可不想受这份累,”朱萸也咬了一口只涮了甜面酱的葱包烩儿,嘴巴鼓鼓的像只小仓鼠,“我只做给你一个人吃。”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郭雁晖的筷子又顿住了。
他凝视着朱萸,心跳彻底失控。
梁仲南站在萨米特湖里被凿出的冰窟旁。这冰窟是昨天朱萸潜水时,他们特意找人新凿的。过了一天,现在冰窟又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小黄叫来的人正在重新给冰窟开口。
他手里揣了个保温杯捂手,问小黄:“小骆来了没?”
“刚刚小邓说他们已经快到了。他说骆哥昨晚通
宵背台词背到好晚,今早上又顺了一遍,还是没找到感觉,在酒店多顺了会儿词,才出发晚了。”
梁仲南听着就笑了:“他每次编理由都不知道用个新的吗?顺词?我看八成昨晚是去哪里泡吧蹦迪了,今早起迟了吧?”
“哎,梁导您别气。”小黄压低声劝他,“这说实话,靠他咱才能顺利开拍的。之后上映了,还得靠他那些粉丝多刷点票房,您就暂时忍耐一下。”
“我是骂他了,还是吼他了?在这儿,谁不把他当个菩萨一样供着!”梁仲南难得发火了,“以前甭管谁,哪怕再大的腕儿,上我的戏,迟到一分钟,我照样指着他鼻子骂,他小子还没成气候,脾气倒是比这些腕儿都大!”
“小声点小声点,梁导。”小黄看着那些凿冰的人,将梁仲南拉远,“这您也说是以前了,梁导,时代都不一样了,现在得叫‘粉丝经济’了,谁粉丝多谁就是爷。”
梁仲南低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什么,问他:“朱萸呢?朱萸今天和他一起来吗?”
“朱萸给我发微信说是已经到了,那应该就没跟小骆一起来吧。咦?”
小黄忽然兴奋地拍着梁仲南,指给他看他们身后的另一个冰窟:“梁导,您看,那不就是朱萸么?”
梁仲南投去目光,正见穿着加拿大鹅的朱萸托腮蹲在另一个冰窟旁。虽然她鼻头冻得通红,但她满不在意,还是笑着在和一个握着钓竿的男人说话。
男人背对他们,让他们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看清他背影英伟挺拔。
“这男的谁啊?是替身还是群演?”
小黄看着朱萸灿烂的笑容,不禁答非所问地感慨:“我还以为朱萸性子冷呢,看来还是分人啊。要是朱萸昨天是和这男的搭,肯定一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