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来时整个长留剑宗就被牢固守护在万丈冰刃之中,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寂戎的目光和重焱轻微一碰,没有多言。
幺幺乖乖地坐在上古神魔旁边,点点头,然后把爸爸妈妈留给哥哥的话告诉他。
“爸…爹娘问你,练剑有没有受伤。”
寂戎带着无数剑茧的掌心顿时一颤,但是当着众人,少年宗主没有露出任何异色,只是忽然别开脸,问:“还…还有吗。”
“还有,”幺幺笑得暖融融,“哥哥,他们问长留的钱够不够花。”
“。”寂戎眼底的红色总算被一丝窘迫取代。
爹娘都预料到他会过得紧紧巴巴了,但长留又不是真的没钱,只是他把那些都留给幺幺当嫁妆了。
少年天才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窘迫,一直侧着脸说话,然而怀里的游极剑却看得见这剑修眼底的湿意,故意化出形来骂他。
“太可惜了,要是能赶上见一面宗主和夫人,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你有多抠!”阿游道。
寂戎顿时不满地回答:“我不是刚给你绑了新的剑穗——”还是桃花样式的。
阿游顿时一梗,接着脸色也莫名绯红了一片。
幺幺和窜出脑袋的大黑蛇一起“哦——”
寂少宗主终于彻底被打散了伤感的心情,看上去确实没有那么难过了。
幺幺看了哥哥的脸,摸着袖间的司命年轮——可以再开启的,她确定。
既然爸爸妈妈说她这么快就把司命年轮用到了这种程度,说明绝对还不止这种程度。等她变得再厉害、再厉害一点,就能再见到爸爸妈妈,就能让哥哥也见到了。
寂戎咳咳两声,重新抱好剑,严肃了下来。
虽然祠堂没有出事,但是那个突然降临在君都主君神识中的人,太过深不可测。
他的修为完全无法探知对方,而主君也至少是大乘期的当世大能,却能被对方毫无知觉地瞬间夺舍。
就好像……那力量根本超脱了四方灵洲的人间世,而是来自更高的、神明的领域。
寂戎心中有种敏锐的不安,抬头看向重焱。
这时大黑蛇却嘶嘶嘶地爬出来——不对劲,不对劲,这个味道不对劲。
他的大黑脑袋围在小珍珠周围,嗅了又嗅,像一条风情招展的海草。
上古神魔冰冷的目光移了过去。
“…”大黑蛇又嘶嘶嘶地退了下去。
打不过,实在打不过。但他的目光还是十分谴责,仿佛在用目光指指点点——
凭什么、凭什么小珍珠和白毛结契了!
就凭他强吗!
该死!为了给白毛找脊梁骨,错过了让小珍珠给自己回溯美貌的机会。
现在!他彻底地失去小珍珠了!
蛇蛇蹲在一边“嗷——”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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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丛述以为是深海之神哪里不太满意,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亮晶晶之物恭敬献上,总算让深海之神停止了高歌。
然后他也转头看向重焱。
那暗色云雷……的确古怪,不像是单纯的天降异象,更像是有其他未可知的力量在操控…他们澜家守护东海几千年,从没见过这样不祥的天色。
就像是,将有什么天下之灾要发生了。
若是如此,那上古神魔在整个长留剑宗地界笼罩的那种万丈冰刃,看起来十分有安全感。
澜丛述闻不到那兽类的占有气息,他只是斟酌着拱手道:“神魔大人,不知能否为琼烟岛也设置起这样的冰刃,我——”
深海之神又开始了高歌:“怎么!是我保护不了你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