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薛母他们没有在家里吃午饭,只吃了老爹煮的鸡蛋线面,薛少威乐呵呵地把蛋全吃了。
走之前,薛母向老爹要了许冰的生辰八字,说是选良辰吉日的时候要用。
不知是不是被薛少威催的,没过两天,薛家便让人把写了吉日的红贴送过来。订的是农历腊月十八,许冰算了下时间,只剩一个月半左右,可以准备的时间并不算长。
薛少威还打电话过来得意地向她邀功劳,婚期被他一改再改,薛家竟也对他一再妥协,可见这小子在家真的是被宠的没边了。
和红贴一起送过来的还有担盘礼物,一共送了十担盘,每担共有十个大小不一的红盘,一边五个,从上到下由小到大整齐排列。担盘里分别装着布料、香烛、冰糖、线面、红团、槟榔、莲子、猪肉、礼饼、花生糖、烟酒等各式各样的礼物。
许冰也不知道这算多还是少的,只是看到老爹满意的表情,那应该还算丰厚吧。
老爹于是照着老家的习俗提前列好了礼单回过去,又过了一周,薛父带着媒人亲自上门。
许冰第一次见到这个未来的公公,见他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眉眼间带着丝不怒自威的气度。不过笑起来的样子,比她想象地要亲和一些,也很难让人相信,眼前这位对她笑得亲切的中年男子就是薛氏集团的大老板,甚至他动一动,整个兴城可能也会跟着抖一抖。
只是比起他的儿子,他和那位弟弟的谈吐气韵更相像一些。想起那个人,许冰便想着以后要是见到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待她?
如果曾经她知道他和薛少威是那样的亲戚关系,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和他交往吧。只是现在想那些也于事无补了,只希望以后尽量不要见到,当然,也许他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面。
薛父和老爹就聘金、服装费、首饰金银、糖果饼干、烟酒、酒菜钱等聘礼细节进行商定。薛家还特地请了当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来作证人,将具体内容一一写在红纸上,双方各执一份为据。
按照兴城的习俗,女方家要收下8888元的小定聘金,不过薛父出手阔绰,在原
来的基础上直接多加了两个8,老爹竟也没多推辞就收下了,小定这就算成了。
小定的第二天,薛嘉琪就带了个老外过来给许冰量尺寸,说要给她订做礼服。许冰想着那会的天应该比较冷了,便叫薛嘉琪让老外帮她稍微把服装做宽松点。
说完后才发现薛嘉琪半天没说话,只盯着她的肚子看。
看来自己的表达能力还有些欠缺,许冰只好告诉她自己想在礼服里面加保暖内衣裤。
薛嘉琪顿时乐不可支,搂着她的脖子差点笑岔了气。
许冰被她笑得莫名,她却乐呵呵地说她的未来弟媳真是个宝。笑完之后又对她说再冷也要坚持那一日,新娘子嘛,肯定要漂漂亮亮的。
没过两天,薛少威也跑了过来,这回商量的是拍婚纱的事。
年底了,许冰单位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在结婚之前也就小定和订婚那两日请了假。一听他连拍个婚纱照都要跑到马尔代夫或巴厘岛那样远的地方去,只觉得又麻烦又浪费时间,想也不想果断拒绝。
薛少威又磨又缠折腾半天,好不容易哄得许冰终于答应拍婚纱照,地点却由原来的国外改到国内最后定在了鹭城。
而如果说上一次去鹭城是旅游玩耍放松心情,那么这一次给许冰的感觉则除了受罪还是受罪。
影楼是薛家大姑薛莹静给订的,据说还是鹭城最顶尖的婚纱摄影楼,技术和服务自然都不在话下。
然而也正因为太专业了,所以每个细节都精益求精、追求完美。许冰早上七点开始化妆到十点,中间不记得换了几个地方和几个场景,然后不停地补妆不停地调整姿势,因着带妆的缘故连东西都不怎么能吃,到后来许冰都觉得自己的脚步有些虚浮了。
薛少威倒是从头到尾都显得兴致勃勃又充满激情,还说下次等她有假期了再去国外多拍几套。许冰却想着,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酒店,洗头发洗澡又费了好些功夫,等终于把脸上的妆卸干净出来,许冰已经累的连话都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