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冰披散着头发站在窗前观赏了会儿雨夜的景致,空气夹杂
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让人很放松。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好几回,总是有不同的陌生号码打进来,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常态了,难不成薛少威还没放弃?许冰有些烦躁,索性关了手机。
十点下楼的时候书房里的灯还练着,许冰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薛君山带着薄怒的声音。
“这也要我提醒?那用你们来做什么?”
许冰停下脚步,透过玻璃门望见薛君山双手环胸坐在那台暗色的黄花梨书桌后,一脸冷峻地看向对面墙壁,透过投影仪的影像,可以看见里面一桌西装革履的人诚惶诚恐地围坐在会议桌前。
工作狂,这么晚了还在开会,许冰听着他训了会儿人。觉得有些口渴,便自去厨房里倒了杯开水,喝完后又从消毒柜里新拿了个玻璃杯出来倒水,出来的时候书房已经没有声音了。
许冰端着水慢慢走近书房,薛君山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正靠坐在书桌前,眼镜摘下来放在身后的桌上,右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许冰伸手敲了敲门,薛君山蓦地抬起头来,一见是她神色才缓和了些,走过来打开门。
“说了半天也该口渴了吧。”许冰将玻璃水杯递给他,“温的,润润喉。”
薛君山接过杯子,连喝了几口,才将杯子放到书桌上,双手搭在她肩上,语气带了丝歉意,“冷落你了。”
许冰摇摇头,伸出手轻轻扶平他眉间的褶皱,“既然到家了,就别把工作情绪带回来。”
“说得轻巧。”薛君山苦笑,“这群蠢蛋每次都得我提醒,这次连账目也把关不好,差点出了大纰漏,幸而我及时赶回来。”
“也许正是因为你平常把关太到位,让他们习惯了依赖你呢,吃几次教训自负盈亏就知道小心了。”许冰抬起两只手想帮他捏肩,无奈他肩膀肌肉太硬,竟捏不下去。
“只怕代价却要由我来承担。”薛君山叹了口气,“算了,不提也罢。”又摸了摸她未干的头发,“洗头了?”
“嗯。”许冰改而帮他捶肩,“特地洗香喷喷下来伺候大老爷。”
“哦?”薛君山眼神炽热了几分,大手扣着她的细腰,将她揽到胸前,“怎么伺候?”
许冰
甩了甩捶了半天的两只手,“不是已经在伺候了吗?”
薛君山勾了下薄唇,暗哑着嗓音道,“这可不够。”说完凑到她耳畔,在她细嫩的耳垂上轻轻啃咬了一口,声音愈发低沉,“伺候人也要有诚意。”
许冰顿时感觉像有一股电流穿越四肢百骸,忍不住探出手攀住他的肩膀,望着他,谦虚地道,“嗯经验不足,需要引导。”
薛君山轻笑出声,低下头顺着她的耳垂细细吻到她的脸颊和下巴,大约是不满身高差距带来的不便,干脆扣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转身放在偌大的黄花梨书桌上。
许冰仰起脸,于是他便顺着她细腻的脖颈亲吻。她有些痒,瑟缩着避了一下。他低笑出声,更加不放过她了。许冰实在痒得受不了,干脆双手扶住他的脸,直接用嘴唇堵住他的进攻。
原本是她主动献吻,然而薛君山很快夺走主宰权,化被动为主动。
许冰迷迷糊糊只感觉周身的体温也在不断上升。
“砰!”
突然响起的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动作,许冰转过头,看见方才薛君山放在书桌上的玻璃杯不知什么时候被撞倒了,玻璃杯里的水蜿蜒出来,眼见就要浸湿最近的那份文件,连忙伸手推了薛君山一把,“文件。”
身上的人却没有立即起身,大掌一伸,赶在开水流过去前将那堆文件拨开。
许冰松了口气,可算及时救回来了。
薛君山俯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等到呼吸渐渐平复后,才在她脸颊旁边轻轻啄了一下,然后拉着她站起身来。
他眼中还带着某种未退的情绪,一双黑色的眸子看着比平时更深不可测。许冰伸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臂上,“不早了,送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