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没有回答,但他横着的手臂还是横在白凛的面前。沉稳,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拦在了白凛的面前,她的潜意识告诉她,但凡白凛再向前一步,对方都会瞬间暴起。
当然,白凛没有选择直接向前。她已经得到了最关键的信息,所有信息构成的最后一块拼图,撬开了白凛的所有猜忌。她略微松了一下肩膀,走回了茶几的后面,同时紧盯着灰衣男子,嘴唇微动,
“我再问一次,冠爵夫人,您到底,对于我的伙伴,有没有一些头绪吗?如果给我否定答案的话,我可是有那么一些苦恼啊。”
白凛这话的意思很简单,既然我已经认定了你,那么你再多说别的也没用。唯一让双方都能妥善解决的方案,便是承认事实,解释清楚自己行为的具体原因。如若不然,那就没有和谈一说,该要火拼了。
贵妇依旧阴沉着自己有些慌张的面色,用尽可能沉静的语气,说道,
“抱歉,我完全不清楚你在说…”
最后半句话还没落下,白凛便动了起来。众所周知,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所以白凛并没有选择借助身后的墙什么的以此借力,而是一脚踩在了木制的茶几上。看上去坚固的茶几瞬间轰碎,白凛的目的很简单,要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上楼去查看具体的情况。
但是,就算众多人士都没能看清白凛的行踪,那灰衣的中年男士仍旧在白凛即将落地的时候,拦了白凛的身前。他原本眯着的眼睛已经张开,如同锋芒一般的精光从对方的眼中迸射而出。
剑势一横,便是想用锋锐拦住白凛的去路。白凛当即踏地,停下自己的冲锋,同时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陷。男子手中拳一立,拳头的破空声便恐怖地从空气中炸响过,当然,面对这一拳的白凛感受是更为深刻,铺天盖地的威压从拳风中传来。这一拳的威力,丝毫不逊色于那位被称作西法的刺客,也就是说在速度和力量上又一次盖过了白凛。
不过白凛在那场实力十分不如对方的战斗中,也是领悟到了很多的东西。既然硬实力不如对方,那就只能在对方战斗时疏忽的那一瞬,全力反扑,将对方彻底压倒。
可是一个合格的战士,怎么会轻易露出马脚呢?答案是很显而易见的,这个所谓的疏忽,需要弱势方通过自己的经验去制造。白凛上前一步,突然如同身若无物一般,绕到了男子的侧面。她的肋间从男子的拳边擦过,仍旧是产生了剧烈的疼痛,可想而知如果被这一拳命中,白凛的结果会如何。
但是如果打不中的话,多么强大的攻击,也没有意义。白凛手一紧,而男子的视线仍然没有移到她的身上,这一切都得源于她从另一位强者那学到的技术,『秘法·圈境』。
『圈境』是在对实力比自己强的人的时候,成功率会更低的技术。这个所谓的实力,可并不是指纯粹的实力,大概指的是『武术』,尤其是近身战的水平。所以她在面对克洛诺斯提亚的时候能够轻松使用,而面对西法的时候会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
不过刚刚与男子见面,白凛怎么敢如此大胆地使用这个法术呢?她刚刚盯着中年男子看了半天,总不可能是看帅哥吧,白凛自然是观察到了一些比较重要的讯息。
“真是漂亮的手啊,干净的就和女人的手一样。”白凛在内心是这么打量道的,虽然借用了别人的话,但怎么说,这都是事实。习武之人的手,是不可能干净到一点茧,一道疤都没有的。
虽然因为能复活所以白凛的手是没有啦)
总之,她大胆的判断十分成功,而这时她在更衣室中做的一些小动作,也要大放异彩。男子刚反应过来,转身准备对白凛动手,后者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迎着男子的头劈了下去。男子只得转攻为守,将手抬起一护。
钢刀重重地落在了老者抬起的手臂上,发出了敲钟声般的嗡鸣,而那锋锐,也无法再寸进半分。
白凛可没有过多在意那柄没有砍入肉的钢刀,战斗需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砍不进去?没破防?这不是她需要担心的问题。她略微沉身,右手边带着自己的盾牌挥击而出,狠狠地砸向了男子的腹部。男子,落入了白凛的节奏当中。
盾牌,从来都不是只能专用于防守的东西。宽大的铁面,用来收束别人的攻击范围,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男子的力量要高于白凛,也只不过是高出了一小截而已,所以他的手也被白凛的盾彻底地拦住了。就好比扳手腕,看上去是一个比拼耐久和力量的游戏,实际上则是以一瞬间的爆发力为主。有加速过程的力量,可没有理由会比零距离的力量低。
因此,在白凛施加着压力的这个情况下,男子根本没有办法直接当开白凛的盾面,只能从剑刃那边下手。但他刚刚动手当开,白凛手上的锋刃便一转方向,直刺男子的面部。男子也是根本没有再挥出拳头的空当,只能退出一步,彻底离开白凛的攻击范围。
退就对了,就对我的意思了!白凛不禁露出了一丝险恶的笑容。盾击,武具,白凛已经得到了胜利的要素。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白凛将刀刃和盾一同收向了腰间,同时眼神也狠狠地锁定了男子还因为行动而露出些许破绽的下半身。
凯蒂都能以弱胜强,自己可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了岔子啊。赤红的流光一瞬间便点燃了这厅堂的温度,也将全场的气氛提升到了另一个点。白凛紧绷着的筋肉,以全身的力量将手中的火焰脱出。
就在这焰幕即将吞噬她视线的前一刻,男子突然做出了一个让她难以理解的手势,但这也丝毫影响不到白凛手上即将发出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