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便当,再做一些简单的休息,下午的课程也就开始了。
徐文初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看着窗外那已经看了三年却依然没有腻味的景象,心里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眼眶内,藏着无波的黑色深瞳,藏着一个少年本不应该有的无边心事。
【不管是东方云知,还是那天晚上的那个神秘的人,都是相当棘手啊……】
【前者是我不想对付,后者则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而且,我本来也就是被动参加的圣杯战争,我根本就没有做好事先的准备啊。】
【而且,圣杯战争本身就是一场只能留下一组胜利者的游戏,即使我现在与云知联盟,可到了后期,我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耳旁的喧闹声渐渐消失了。
徐文初知道,大概是老师快进教室了吧。
他也不再多想,只是端坐着身子,准备迎接下午的课程。
也许是心血来潮,他看向了坐在他不远处的东方云知。
巧合的是,东方云知也在看他。
世界仿佛就在此刻定格了。
二人先是双瞳相对,然后便尴尬又极有默契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这样有趣又无奈的一切,也不会有第三个人发现。
徐文初低下了头,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辅导书。他趴在桌子上,然后把书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趁着老师还没来,趁着班里正好安静了一点,自己还是先好好的补一个觉吧,昨天晚上忙活了一夜,压根就没有睡好。
徐文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很喜欢闭眼时被虚空包裹的感觉。
他觉得,这份虚无感,反而能给他最好的安全感。
耳旁的声音自强而弱,自有而无。
徐文初明白,大概是老师来了吧。
无奈地睁开眼。
慵懒地爬起身子。
擦去眼睛旁边泪水所留下的盐巴。
徐文初总算是能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了。
所以,他顿住了。
似乎。
整个世界都顿住了。
没了声音。
没了时间的流动。
有的,只是这个瞬间,独属于少年青春时刻才会有的悸动。
大概吧。
徐文初,这位向来感情淡薄的少年,难得的红了脸。
讲台上,是正讲着些什么的老师,是被值周生擦得不算干净的黑板,是那个偶尔落下丝丝灰尘的老旧广播器。
还有一个徐文初平生未见,却似乎已然认识许久的姑娘。
他看着她。
她正巧也在看着他。
秋水远空,似那旧时帝王最为念念不忘的闭月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