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臭老头走了,我忍不住哼了一声。
小江听到了,顿时就笑起来,看我的眼神也友善许多。他小声告诉我,那个臭老头向来就是一毛不拔,吝啬的要命,大家背地里都叫他“铁公鸡”。而他本身就姓铁,名叫铁英雄。
我一听这名就乐了,实在想不出那个老头子哪里像这个名。
小江见我手上活停了,啧啧两声,又催促道:“你别偷懒,快点把地扫了!”
这家伙,怎么瞧着有那铁公鸡的潜质?
我白他一眼,提起扫帚,漫不经心地扫地。
小江一边擦桌子,一边又抬头道:“对了,我叫江远,来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原来是远弟,我叫颜伍,你叫我颜哥或伍哥都行。”
小江嘴角抽了一下,哼道:“你倒是不客气。”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我笑。
小江不甘心,非
要和我序一下年齿,结果我十七他十六,这下他没话说了。
终于把所有的桌子都收拾好了,我和小江抬着几只大桶到后院灶房,里面全是盘碗,自有灶房里的小姑娘拿去清洗。抻了个懒腰,总算把中午的活干完了。
听小江说,这明月楼虽算不上京城里顶尖的大酒楼,却也颇有名气。掌柜的铁老头为人虽然小气了点,但却酿得一手好酒,“醉月”就是明月楼的招牌,有很多人不远千里而来,就为了品一品美酒“醉月”。
没想到这铁老头还会酿酒?我平日里没什么爱好,独独对酒情有独钟,以前在天山上的时候,经常和四师兄去偷师父的酒喝,为此没少挨罚。想起午间席上醉人的酒香,我觉得我开始有点喜欢铁老头这个小气鬼了。
我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去偷一壶“醉月”来尝尝,迎面走来一个枣红衣裳的肥胖妇人,三十出头年纪,一张圆盘脸油光光的。
“张嫂!”小江弯了弯身,暗暗掐我一把,小声道,这是酒楼里的厨娘兼半个掌柜,我们这些下人都归她管。
这小江下手没轻没重的,直掐得我龇牙咧嘴,估计手臂上都被他掐青了。我强忍住想打他的冲动,往前站了站,也叫了声张嫂。
胖胖的张嫂打量我一眼:“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是。”我点点头,估计她已经知道我吃饭不给钱的事了。
胖嫂瞥向我的眼神更不屑了,挥手道:“既然留下了,那就好好干活,小江你带他下去吧。”
待到胖嫂走远了,小江这才直起腰来,挤眉弄眼地告诉我说,胖嫂为人尖刻,仗着她家老张是跟着铁老头酿酒打下手的,平日里在这酒楼里吆五喝六,最爱嚼弄是非,一群下人们又烦她又怕她。
一路转到后院,小江带我去看住宿的地方。
前面两排大屋围成一个独立的小院,那是铁老头的住处,再往后才是我们这些伙计下人们住的地方。男左女右,小江带着我往左边拐,推开一扇门:“到了,进去吧。”
我探头一看,顿时傻了眼。入门一溜大通铺,十多个男人住一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