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家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终于让她不堪忍受,终于看清了眼间的深渊。
林封是纪安黎的初恋,如今也是威名赫赫的天才导演,老朋友般的礼貌问候,不过是结束时被媒体捕风捉影拍了些花边新闻,程燃抓住蛛丝马迹,随后便把两人沸沸扬扬的校园爱情翻了出来。
两人为此又大吵一番。
以为是旧爱重燃,亦或是婚内旖旎,又或许是这些年里两人早有不干净的牵扯?
程燃怒火中烧,顺藤摸瓜下去,查出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一切的矛头直指在才九岁的听白身上。
这好大一顶绿帽,逼得程老太太大惊失色,要死要活折腾了好一番,生怕家里混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人,非得让程燃和听白做亲
子鉴定才罢休。
纪安黎无法接受。
她的听白干干净净,平白无故被这般侮辱蒙羞,以后面对众人又该如何自处?
她把希翼的目光投向身侧的丈夫。
程燃盯着听白那张脸看了许久。
有风吹过。
绝情的男声在风中摇曳。
纪安黎听见了那句轻飘飘的话。
做吧。
那一刻,她和他可笑的夫妻情,成了恶俗至极的泥潭,灰飞烟灭的地狱。
心如死灰,不过如是。
纪安黎理智的计划好一切,抛下无用的爱情,晚霞从天际映进车厢的那个准备黄昏。
她接到保姆的来电。
纪安黎盯着面前数十秒的红灯,那头是保姆心急如焚的声音。
——“太太,小少爷失踪了。”
那一瞬间,纪安黎的心都绞得慌,一脚踩上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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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听白慢条斯理地起身,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掌心轻飘飘搭在程燃肩头,弯下身子贴近他的耳旁,嗤笑一声道:“这么多年了,不能总是认错这套,也来点新鲜的。”
冷冰冰的声线提醒他:“你说是吧。爸。”
话落,纪听白听见外面的动静,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子。
程家宅子面积大,几天也碰不见一次面。
今天还挺难得一见。
程时琅从孟家回来,手里挽着平整的外套。
见他们二人,也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扫了眼两人间压迫的暗流流通,视线落在站立着的少年身上。
称其为少年的人,他深不见底的眼神里,是□□裸的阴霾和冰冷,再温暖的光也无法将其褪去。
不过刹那间,程时琅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