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梧习惯了和小鸡毛聊上几句,小鸡毛也哼哼唧唧的,像是在回答她。
这么几番对话后,岑淮舟拿着药箱从卧室里走出来,把药箱放在乔梧身侧的茶几上。
轻微碰撞声落下,乔梧下意识看过去。岑淮舟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黑眸沉静,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给我看看。”岑淮舟淡声。
乔梧咬了咬唇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刚一靠近,一股清冽的冷松枝清香便悄悄然然萦绕在鼻尖。岑淮舟偏好这个味道的香水,很少见他换过。
似乎,她认识他那会儿用的就是这款香。
思绪飘飘浮浮间,乔梧又想起了和岑淮舟在高中的初见。见到岑淮舟的第一面,男人青涩却挺拔,轻挑又清冷。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棵伫立在风雪中挺拔的冷松。
近在咫尺,却很难接近。
烧烤聚会时的第一次交谈,让她推翻了这个初看法。好像倒也没有很难接近,反而更有点平易近人?
乔梧回神,岑淮舟正拿着两根棉棒小心翼翼地涂抹着她的伤处。
男人长睫低伏,垂在眼下,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衬得肤色更冷。双眼皮舒展开来,
线条流畅,乔梧的目光流连在眼尾那颗浅褐色的泪痣上,有种说不出的冲动。
但她压下了。
却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察觉到她的僵硬,岑淮舟手下的动作一顿,更轻了。不经意抬眼看她,目光流转:“我轻点。”
闻言,乔梧倏然清醒,而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不疼的。”
过了将近一周,身上的伤口大多都结了一层浅浅的痂,不疼了。
岑淮舟扫她一眼,细致地把她的衣袖放下,棉签扔进垃圾桶,看似云淡风轻道:“聊聊?”
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脚边小鸡毛轻微的鼾声。
岑淮舟的声音不同于平日里的轻松愉快,又冷又淡:“怎么受伤的,医院去了没?”
和袁芳丽的事情,拉面馆那边的人都看见了,是瞒不住的。乔梧老实坦白:“去了。和别人架了,警察带我去了医院。”
她没给袁芳丽挠出外伤来,不然就不是完美受害者了。
“”
岑淮舟气笑了,在乔梧小心翼翼的注视下闭了闭眼,压下心底那股子脾气,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这次又是看热闹?”
从大学到她回国后初见,岑淮舟都数不清乔梧究竟多少次因为看热闹而进了医院和派出所。
“倒也不是。”乔梧避重就轻地解释,“我们学校一个女孩子被人碰瓷了,还被了,我不能看着不管嘛。”
岑淮舟没说话,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盯着她。
乔梧被他看得忍不住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哪里说漏嘴了,思索几秒,又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想起回来的路上,在网上搜到的小秘籍,乔梧悄悄咽了咽口水。做好了心里准备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放进岑淮舟的手心里,指尖小心翼翼地挠了挠,声音又轻又软:“我怕你担心,想着也是小伤,就算好了再回来。”
“我知道错了
。”
乔梧抬眼,眸光水润,摄人心魂。她轻咬了咬唇,凝着岑淮舟的眼眸,“淮舟,下次不会了。”
淮舟。
乔梧从未在床笫之外唤过这个称呼。
两人在一起几年,乔梧一直不习惯唤岑淮舟的别名,除了情迷意乱之时会低声溢出,更添了几分浓重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