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勾唇,面露讽刺,“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本小姐说过了,他是我宋国公府的人。”
这朵花不是一般的美,也不是一般的扎人。
谢长廷乍然想起宋瑜面对那白衣人乖巧温顺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可能是宋国公府的人!这白衣人身上的衣料只是纯棉布,连个花纹也没有,也不是绸缎之类的名贵布料,武功好,出身可能比他要好一点,但也绝不到公卿之家,破了天也就是宋瑜的侍卫,据他对宋瑜的调查,且不说宋瑜出门不爱带侍卫,在宋国公府的侍卫里,绝对没有这么一个人。
这个白衣人大概率是来西厢撞运气的,想法和他应当差不多,所以穿的花里胡哨,尽是不实用的样子。
哼,可惜,动土动到太岁头上了,敢截他看中的肥羊,真是好大的胆子!
至于宋瑜的说辞,谢长廷眸光一闪,轻视掩藏的很好,不过是哄骗说辞罢了。
呵,想骗他!
“宋小姐切勿为了这来历不明的人一时犯糊涂啊。”谢长廷意味深长道。
他再次挥挥手,看向衙役,“还不赶快把人带回去!”
宋瑜真的火了,她没受伤的手直接从发间拔下了钗子,与她三堂叔并肩而立,“谁敢动他!”
她冷冷看向谢长廷,“我看糊涂的是你!该被带走也是你!”
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僵持。
谢长廷眼里再也藏不住嘲讽,一个女人而已,不是宋瑜,也还可以有下一个。他面色沉沉,只不过宋瑜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轻易不能撕的鱼死网破。
“宋小姐,话可不能乱说,你说他是你宋国公府的人,那你且说说,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又姓甚名谁?”
宋瑜被这话气的要笑,什么叫做什么的?谢长廷居然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梦境里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成了帝王,竟真在某些方面是个见识短陋的。
见宋瑜不说话,谢长廷更觉得自己心里拿捏准了宋瑜的命脉。
这白衣人,果然不是宋国公府的人。
他近段日子着实不好过,再好的谋划遇见三皇子那个蠢货也都走不通,还要受上一肚子窝囊气,今日这事情,虽有意外,可他还是能给转圜回来,这会儿这白衣人有多嚣张,回头到了大牢里就要十倍百倍奉还。至于眼高于天的宋瑜,呵,等她上钩了回头有的是她受的。
他要让这些人跪伏在他脚下,生不如死!
谢长廷已经畅想到了以后,等了宋瑜几秒,见她还不说话,便宣告耐心告罄,挥挥手,就要再次让衙役涌上去。
宋清薇却终于意识过来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谢长廷不识得宋让,她却是见过一两面的。
此时顾不得赶过去,她扬声道,“长廷哥哥,快停住呀,他是宋国公府的那位!”
谢长廷面色一变,有了宋清薇点拨,他很快想到唯一一个能和面前这白衣人对上号的人——宋让。
衙役彻底停住脚,算是知道面前这白衣人身份应当是真的了不得。
谢长廷的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楼梯之上再次陷入寂静,衙役看向身后的谢长廷,有点犯难,“谢大人,谢大人!”
谢长廷一个眼刀子飞过去。
那张伪善的君子皮终于剥掉了一角,露出浑浊不堪的内里。
“回来!”他没好气道,这下算是彻底折了面子。
寂静的楼梯上,一声轻笑便显得格外轻快。
谢长廷黑着脸循着声源看过去,竟是他想方设法要勾搭到手的宋瑜。
他面色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