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说的,就是万分笃定、必将实现的。
契丹皇子陡然觉得这张面皮可恨起来,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在看下头的污泥,云泥之别,所以不用太过在意。
他不喜欢大谢文化,学也只是学了个皮毛,在契丹的草原上只要披着温文渊博的皮就能够骗了大部分人,但是真正的文化精髓,比如君子之道,是他怎么也学不会的,画虎不成反类犬,人就怕有对比。
还撞得是同一个类型。
契丹皇子敏锐地感觉到了危胁,“若是本皇子向大谢皇帝提出要求,想必他不会不答应吧,毕竟是千匹战马。”他刻意在皇子和战马上咬重字音,强调自己的身份。
但是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就已经落入下风了,咬重的字音更像是虚虚的掩饰,纸老虎一般。
宋让不予理会,根本不在意这种莫须有的狠话,他转过身,朝着宋瑜伸出手,“
剑。”
宋瑜连忙将腰带解开了来,大袖衫没了腰带的束缚,衣摆层层叠叠散开,犹如绯红的花瓣,搭配着里头的白色里衣,显得宋瑜气色极佳,眉眼像朵娇嫩艳丽的花。
她看向宋让,眼里都是笑。
厉害还是她三堂叔厉害,几句话,就让契丹皇子那个疯批兼狗皮膏药蔫了。
不自觉地,她很相信起宋让起来,仿佛契丹皇子那句威胁真的不足为意。
宋让搭起眼皮,瞥了宋瑜一眼,“你要记住,你是宋国公府的嫡小姐,你的背后是宋国公府,是大谢,无需担心这些宵小的动作,也无需因此束手束脚。”末了,他顿了顿,“当然,也不要学。”
宋瑜乖巧地点头,略微有点疑惑,她三堂叔这一会儿话怎么多了不少?
契丹皇子的表情变了又变,他通晓大谢官话,自然知道宋让方才用的“宵小”不是什么好词。面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挥挥手,围在门口的契丹人一拥而上。
剑光在交会中闪烁。
离的近了,宋瑜看得比先前马车上那一次更加清楚。
真当是好漂亮的一手剑法,犹如柔水缠丝,密密缝缝,丝毫不露。
契丹皇子看出在自己身旁众多契丹武士的围攻下,那个是宋家小姐长者的男人竟然丝毫没有左右支绌的窘况,反而游刃有余。
他咬咬牙,趁着宋让解决侍卫的空当,直接朝着宋瑜的手腕擒去。
背后偷袭?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宋瑜冷下眸色,反手扯住契丹皇子的手臂,根本不给他擒住自己手腕的机会,然后利落地弯腰闪避契丹皇子的另一只手,直接穿到了契丹皇子背后,扣住他的两条手臂,绞在一起。
“宋小姐好身手。”契丹皇子扭动着身体,却发现自己挣脱不开,咬牙切齿道。
宋瑜没理他。
契丹皇子的面色更加不虞,他今日一再受挫,许是狗急跳墙,口里便半分德也不积了,“哼,我看这不是你的长辈,是和你私通的情人吧。”
契丹的风俗开放得甚至有些过分,儿子可以承袭父亲的妻子,家族血统辈分,就是一个大杂烩,家里的长辈同时是情人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少,就比如契丹皇子本人就和他姑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眉来眼
去。
这种事情放在契丹习以为常,但是放到大谢,性质便截然不同了,对男女双方,都是侮辱。
宋瑜真的恼了,那双因为契丹皇子言行不当而冷下来的眼睛像是掺冰夹霜。她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你最好慎言。”
契丹皇子面上的表情因为宋瑜加了力气更痛苦更加扭曲,但他还是在挑衅,真是个疯子。
“你们大谢也这样吗?宋小姐,让我猜猜,你家这位长辈应该有很多情人吧。”他看向宋让,眼里尽是疯狂和嫉恨。
他在契丹所自恃不凡的温文渊博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好像是一场笑话!这个男人凭什么无视他!
契丹皇子越发口不择言,渐渐什么污言秽语都往上堆了。
完全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
宋瑜抿唇,眸色凉凉,她绞紧契丹皇子的双臂,一点情面都不再留。
契丹皇子发出痛苦的嚎叫,他的双臂脱臼了,眼下只能软软的贴在身体两侧。
但是还没完,紧接着,宋瑜直接到了他的面前,丝毫都不客气,一个巴掌痛快的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