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瑜看见那双温和又冷淡的漂亮眼睛,仍旧是不
温不火、不急不缓的样子,她别过头,面无表情的直接将糕点扔进嘴里,两下嚼了个干净,然后想要下咽——
咳咳。
糕点嚼得不够碎,又吃得太多,宋瑜给卡住了。
一杯茶被推了过来,宋瑜三下五除二就着水慢慢咽了下去,中间看也没看宋让一眼。
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她记仇而且很小心眼。
茶盏放下,宋瑜不噎了却开始小小地打起嗝来。
她捂着嘴,简直绝望。
嗝——
一点僵持的气氛都没有了,融融的春日暖意又涌了进来。
“宋瑜。”
“作什么?”宋瑜捂嘴扭过头,不太高兴的瞟了她三堂叔一眼。
一声惊响在她眼前炸开,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就将眼睛闭得紧紧的。
同时,那声小小的嗝彻底被压了下去。
“好了。”
宋瑜不用太费劲就想清楚了宋让做法的用意,但是这做法越发显得她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得在闹脾气。
而宋让,已经重新低下头看书了。
她三堂叔真是要将不温不火贯彻始终啊。宋瑜心里一口恶气怎么着都出不去,就像一个小气球胀得满满的,然后逐渐瘪了下去。
她再次抿了抿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三堂叔,那下午还去吗?”
“嗯。”
为什么不能打听一些关于她三堂叔的过往?宋瑜就不懂自己到底哪里踩着了她三堂叔的点。
是过往?看起来不像,不然知道他过往的范世子和庆宜也不会不怎么顾及的就说了出来。
那是什么?她三堂叔生什么气?她到底哪错了?
宋瑜想不明白。
中午侍候她的婢女眼见着自家小姐脸上写着有事,便问了两句。
许是当局者迷,婢女给出了一个宋瑜怎么都想不着却越想越火冒三丈的答案。
“小姐,人同人交往的有限,那书上不是说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吗?或许是不该再往前进一步了吧。”
即便越想越火大,宋瑜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最合理的答案了。
比如范世子。
她突然理解了范世子先前提到她三堂叔时的咬牙切齿以及挫败感。
她三堂叔啊,就像尺度量好了距离,不得逾越,不得往前。
这种感觉让宋瑜有点丧气,她和范世子怎么会一样呢?她是她三堂叔的家人亲人啊。可转念一想,范世子估计也这么觉得,他和她三堂叔还是无关其它的好友呢。奇妙的是,这种想法冲淡了宋瑜的丧气。
山里有隐秘,那山里就有宝藏。
越是高峰,越需要攀爬,宋瑜心里渐渐涌豪情壮志,她觉得自己可以再试试,
说不定就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