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上绚烂的色彩慢慢模糊成一片斑斓色彩,袅袅的丝竹声时而远去时而近在耳畔。
脑子里的火越烧越旺,她四肢的力气越来越少。
她中的药还没来得及解,犹如野火烧尽草原,她的理智快要被烧得光秃秃的了。
因为难受,眼角不自觉地沁出了点晶莹。
但是下一刻,宋瑜就给擦了下去。
她坐的笔直又端正,不让自己露出一点点怯弱,硬撑着也要把
这场宴会熬下去。
一盏茶从她身后被递了过来,“郎君吩咐小姐少饮些酒,这是解酒的汤药。”
宋瑜脑子里混沌一片,她努力顺着宫女指的方向去看,她没喝酒啊。
是她三堂叔。
哦。
那就喝吧,长者赐,不敢辞。
像是涤尽脏污的清凉,很苦但又有点微甜,她身上的温度渐渐低了些,终于不再犹如火烫,解酒汤也管解这个吗?
宋瑜脑袋清醒了些,掌心已经是血肉模糊。
她轻轻倒吸了口气,有点疼。
将解酒汤都饮尽了,宋瑜舒服了不少,她看着茶盏里倒映出来她三堂叔的身影,弯了弯唇。
庆宜站在马车旁等着宋瑜,许是等的有点久了,很是不满,“怎么走的那么慢?”
宋瑜脚下就跟踩棉花似的,飘飘荡荡的,瞧见了庆宜,想快点儿过去,却不知怎么急中生错平地竟摔了一跤,直直扑进了庆宜怀里。
庆宜整个脸色彻底维持不住了,皇宫门口等着马车的女眷可不少,她敢保证,这一幕不出半天,就能在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传个遍。
宋瑜虽然饮了解酒汤,但也就是勉勉强强熬过了正常宴会,反应慢了不少,是以她还在晕晕乎乎奇怪皇宫的地面怎么这么软了。
庆宜的面色崩了,宋瑜于她有恩情不错,但是她也报了。
她使着手指尖儿推开宋瑜的肩膀,这人怎么回事儿?摔一跤还赖她身上了?
婢女连忙接住自家小姐,有些懵,自家小姐原来也不是这样的人哪。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辩解了。
“她醉酒了,扶她上去。”
是宋让。
他从宫门口出来,正巧碰见了这一幕。
婢女连忙应是。
庆宜睁大了眼,“让哥——”她唤到一半戛然而止,忽然想起来那句辈分错了。
“让郡主见怪了,她多饮了些酒,神智有些不清楚,回头某会让她去府上赔罪。”
“不用不用。”庆宜陡然想起来宋瑜还是宋让的堂侄女,连忙脸上又挂起笑,“没关系的,阿瑜和我关系还算不错,这不是什么事儿。”
庆宜还想再找个话题寒暄两句,但是宋让闻言已经行了礼,准备上了马车,“夜深,郡主慢行。”
庆宜有些恼恨
自己的嘴笨,以至于错失良机。
范世子从远处骑着马过来,“哟,郡主,你有马车没?不然我不计前嫌带你一遭吧。”
庆宜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人。
宋瑜慢慢的醒了,她唇齿间含着样苦又清甜的丸药,她磨了磨牙,这是什么?怎么和她喝的那碗解酒汤味道那么像?
“咽了。”声音冷冷。
宋瑜抬眼,咦,她三堂叔怎么和她坐一个马车?
她睁圆了眼。
模模糊糊的记忆渐渐回笼,一同恢复的还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