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姐姐怎么又提起这个问题呀,清薇是真的不认识。”
宋瑜垂下眼,“清薇,我有点累了,你能先出去吗?”
宋清薇慌了,这是明晃晃的赶客,原来宋瑜从来没有这样过。
“瑜姐姐,是不是清薇做错了什么呀,还是有人在你耳边胡说八道?”
纤长的眼睫轻轻闪了下,宋瑜眸色沉黑,“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我要好好想一想。”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宋清薇只能告退。
宋瑜在锦被下的手握紧了又松
,松开了又握紧,她闭着眼,实在怎么想也想不通,她视若亲妹、视若家人的宋清薇为什么要一而再的骗她?
是她哪里做得不对了吗?
洁白的纱布渐渐被鲜血洇湿、染红,宋瑜睁开眼有些怔怔地瞧着那灼眼的红色。
是梦境里宋瑜眼角的血泪,是凤凰台熊熊的烈火。
她别过头咬着唇,忍不住难受地哭出声。
怎么会这样啊。
她对宋清薇也不错啊,怎么就这样啊,宋清薇是她的家人啊。
她的声嗓里一点也没有当时与老虎搏斗的飒爽,只是低低的哭咽声。
受了重伤的时候,她没有哭,但现在仅仅是手上的伤口裂开,她却感觉疼得撕心裂肺。
为什么呀,宋清薇。
一边侍候的婢女慌了神,忙取了方帕子“小姐,你怎么了呀,别吓奴呀。”
泪水沾湿了宋瑜漆黑的睫毛,淹没了那双清亮的眼眸,顺着脸庞往下流,洇透了雪白的衣襟,像是连绵不绝的悲伤。
绵密的细针扎在心上,疼又说不出来哪里疼,宋瑜唇瓣张合,像是不停的在问,“为什么呀。”
她远比宋清薇要更为糊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
院子里的婢女却又扬声禀告,“三爷来了。”
不久,门扉就被叩响。
婢女看着从小就很要面子鲜少当着人哭泣的小姐,觉得自己不然还是拦住三爷吧。
她拔高声音,遮住宋瑜低低的哭声,“三爷,小姐现在不方便招待您,不然等回头小姐方便了再去拜见您可好?”
宋瑜却扯了扯婢女的衣袖,用帕子胡乱擦干了眼泪,眼尾和鼻尖儿都泛着红,嗓子有些低哑酥麻,“让他进来。”
婢女口中的三爷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位三堂叔。
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必须要道谢。
在她的吩咐下,婢女去开了门将人迎了进来,一扇屏风隔开了两人。
“你先去换些热茶。”宋瑜道。
婢女便依言退了下去。
纵然有屏风相隔,宋瑜还是觉得有点脸热,她自从知事后,就很少再哭过了。
“阿瑜谢谢三堂叔救命之恩。”
“嗯,无妨。”
“三堂叔可有伤着?”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