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发出晶亮光泽,缓缓凝聚成形。
浩瀚如汪洋的道蕴薪材,像是投入烘炉,急速消耗。
又好似大釜里的滚水,迅速被蒸发干净。
“辽东兵名不虚传,这些新丁刀弓马术大多娴熟,的确是一等一的好苗子!”
纪渊垂眸眺望下方开辟出来的平整校场,只见一股股炙热血气如泉涌喷薄,隐有江河汇聚之势。
操练士卒的武官,正是随他一起离开天京,巡狩辽东的魏教头。
还有几个面色凶狠,阴鸷强横的老卒。
走动之间,有如狼行。
但凡发现偷奸耍滑之辈,便是一记鞭子当头抽下。
下手毫不留情,可谓酷烈无比。
纪渊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养兵练兵本就是千锤百炼。
若不吃些苦头,怎么打磨得出杂质,孕育出锋芒?
“练兵要狠,养兵要阔,这是那位燕王殿下教我的八字要诀。
仔细思量,确有道理。”
纪渊心思浮动,琢磨咀嚼。
魏教头日夜操练这帮新丁士卒,玩命似的打熬筋骨强健体魄。
顺带还要磨练拳脚,参习战阵合击之术。
短短数月,就让一众新丁的气势大变模样。
当然,养兵这块北镇抚司也没落下。
从华容府主周绍成得来的珍珠灵米,其稻种粮方早已交给洛三郎。
等到立秋之后,大概就能成熟收获,改善士卒体魄,内壮气力。
洛与贞随行带了几位药师,熬炼出来的豹胎生筋丸、熊胆大力酒、虎骨玉髓膏这等大补之物。
亦是每月都会派发。
至于伙食饷银更没有任何亏待。
这就像习武练功一样,仅仅只知道打拳出力。
吃喝跟不上,那等于亏空身体,往往有害无益。
若非待遇实在优厚,那些出头无望的贫户寒门。
也不会舍弃辽东边军不投,转而来到立足扎根没多久的北镇抚司。
“命数赋予,可以改变根骨、资质、甚至于气运。
我为命主,以‘草头王’驾驭‘草头兵’。
凡是得我命数者,皆膺服之。”
纪渊识海之内的皇天道图,荡漾出浩瀚华光,映照校场上的数百人。
他轻轻伸手,五指一张。
那股肉眼不可得见的磅礴地运,也随之牵动。
化为各色命数,宛若群星熠熠,照彻周天。
虽然没有赤、紫这等显赫尊贵之色,可胜在数量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