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杜唯悠悠醒转,男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不顾他虚弱,立刻问道:“是不是他咬的你?”
杜唯一睁眼就看到站在近前的闻无生,露出见了鬼的神情,害怕的往后撤。
“是不是他?”男人厉声问道,“哥替你讨回公道。”
杜唯眼里是浓浓的惊恐,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是他。”
男人表情愣住了,病床前围着的人也都滞住了,外头看戏的也都无趣地嘘声。
“这人怎么这样,人都说了不是他,还非要赖着人家,他一表人才,怎么可能咬人嘛。”
“是啊是啊,诬陷人也不串好口供吗?”
“又坏又蠢,被咬活该。”
男人心道丢人现眼,神色不佳,问道:“那是谁?”
杜唯心虚地低下头:“我……我不知道。”
闻无生耸耸肩,乐了:“那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男人冷冷看着闻无生。就算不是闻无生,就这个咬痕,也肯定跟闻无生脱不了干系。
闻无生肯定不会留下半点把柄,他在现实世界是制裁不了他,但不代表在其他地方制裁不了。
……
闻无生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离游戏开始只有不到一个小时。
闻无生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伯爵,最后还是周允眼尖,指了指二楼阳台。
闻无生上了二楼,眼见伯爵居然在捣鼓洗衣机,表情滞了滞。
伯爵捣鼓洗衣机,和王子刷马桶大概是一个概念。
闻无生过去替他,伯爵也不坚持,看着他弄,倚在栏杆边,懒懒道:“怎么样?”
闻无生想起那个血腥又暧昧的咬痕,有一瞬不想和他对视,再抬起头时,脸上的神情却极为严肃。他没办法忽略自己的真实情绪。
闻无生冷淡说:“不怎么样。”
伯爵等他表扬,显然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
伯爵皱眉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傻?”闻无生说,“他是个烂人,你咬他干嘛?不脏?”
伯爵脾气一向不好,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质问他,敢跟他说重话,他声音冷了下来:“不脏啊,你能咬,我为什么不能?”
“……”闻无生道,“我当初神志不清你也神志不清?人家骂我狂犬病,你也想和我一样被骂?”
伯爵像是认真想了一下,弯了弯唇:“挺好。”
“……”闻无生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板着脸道,“没有下次,以后干什么事情先跟我说一声。”
伯爵刚要发火,想到孙晴雪的话,神色微变:“你是不是生气了?”
闻无生愣了下,严肃道:“我很生气,很认真地在跟你说这个。”
闻无生于心不忍。说实话伯爵初衷是好的,要是别的事他就由他随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哄哄过去了,偏偏是这种自己主动沾腌臜的事。
必须得和他严厉地说清楚。
他犯不着伯爵用这种方式给他出气,他还嫌人脏了伯爵呢。
眼前人沉默了,闻无生怀疑自己语气是不是太过了,刚好缓和些,却见眼前人嘴角忽然绽出一个晃眼的笑容,温顺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这么干了。”
闻无生一脸难以置信,这人态度几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前一秒还怒气汹汹,后一秒听话得像个好孩子。